紧接着,陈子轻收到了官方的温馨提示,设定处境设定都可以自行改变,标注的部分不能动,要一字不漏地执行,否则会有警告,警告达到四次就会被送出任务世界。 以他现在的条件,怎么可能做得到,刚来就被警告啊。 明天的话,说不定能脱困。 怎么枪战都出来了? 换了人开以后,又快又晃。 开枪的人是原主靠山派来救他的吧? “救命啊——” “不是来救你的,是我的仇家。”耳边有冷嘲声,“你失踪了,你的未婚夫寻欢作乐,你的靠山在新找的小情人的温柔乡。” 皮肤太白了,脖子上的血管清晰可见,像树叶的脉络,既有生命力的脆弱,又蕴含着生命力的厚重。 后座的人没有下去。 车顶的照明灯没打开,坐在椅背上的人轮廓身形模糊不清,但也能看出比声音还要年轻,估计也就二十来岁,是个青年。 青年冷漠道:“雇主让我们绑你十天,把你脱光了拴在指定的猪棚,并且每天给你拍纪录片,到时就能拿到一千万,现在我们正在送你过去的路上。” 一不高兴就能用视频让原主在地上爬。 是不是原主家族的人干的?几率不大,原主早就已经没有威胁了。 陈子轻很小声地打着商量:“可以不去猪棚吗?” 陈子轻镇定地开出条件:“雇主给你一千万,我给你两千万,三千万,五千万都可以。” 陈子轻:“……” 青年像从地狱来的魔鬼,他道:“送你过去,我们会把几十个摄像机摆好,全方位一天二十四小时的拍摄。” 青年疑似愣了一下。 青年又要嘲讽,却听到他说:“就算我老了不水嫩了,新人一茬一茬的取代了我,但我靠山有金字塔顶层大佬的特性,我不要的东西,扔了也不能被人污染破坏。” 一只手掐住陈子轻的脖子,把他拖了过去,他闻到了烟味里的苦涩。 陈子轻心头一紧:“我是啊,这才是我真实的一面,我不在别人面前表露的,你是第一个。” 脖子上的手被收紧也没撤离,陈子轻的头很晕,要是任务线索在猪棚里面,他去没问题,可是那里又没有线索。 离撞上去差一寸距离的时候,青年身子一僵,猛然把他推开,他捕捉到了这个小细节,知道这位老大跟小弟不一样,对他这具精心打造的身体不感兴趣,没有半点儿邪念。 陈子轻歪倒在地上,他咬了下舌尖让自己的意志清醒些,情真意切地说着:“哥,你给我摘了布条让我眼睛好受点,我很谢谢你,我觉得你和别的绑匪不一样,你是不是有苦衷啊,我可以帮你的,车里光线暗,我没有看到你的脸,你把我放了,我……” 陈子轻一怔,这人跟原主是认识的吗?连说话的声音都能听得出来的程度? 【你是他曾经的雇主,你雇他绑架你的未婚夫跟你,你装作不顾生命安危救你未婚夫,从而得到未婚夫的信任和爱,你哭得肝肠寸断,他把一切看在眼里,认为你卑劣下贱,令人作呕。】 那我跟这个老大就只是旧上下属的关系,他看不起我的作为,其他没别的了。 陈子轻:“………………” 陈子轻浑身的热汗瞬间凉掉,他打了一个大大的哆嗦,仿佛散发出的香味里都溢满了恐慌。 “终于不装了。”夏桥正偏头,车窗外的暗淡月光打在他年轻分明的下颚线上,他清越的嗓音里透着冷嘲,“叫我哥,说我跟其他绑匪不同,问我是否有苦衷,还想帮我,谢谢我,呵,微玉,你戏多得让我反胃。” 在夏桥正眼里,他刚才费的那劲就只是跳梁小丑的死前一舞。 “对不起?你也配跟我道歉。”夏桥正周身杀气萦绕,“你动我父亲的时候,就该想到有天会落我手上。” 车里又有了烟味,夏桥正的烟瘾很大,他咬着香烟打开手机刷了刷,拇指从屏幕上面往下一滑,点了下手电筒。 美得不可方物的脸上布满水光,划过和年纪不相符的白嫩皮肤凝聚在下巴上,往那截能轻易折断的脖颈里淌,柔柔 车子的前后窗户都开着,空气依然有一丝浑沌。 夏桥正无动于衷地吸着香烟,车里响起因为高烧畏寒抖得不成样子的声音:“我那时候一心想着得到你,失去了理智,用了卑鄙的手段。” 夏桥正没有残虐地踹下去,只是就这么抵着,像抵一只跳蚤,一只蟑螂一样抵着他:“得到我?” 陈子轻湿漉漉的眼睫闭紧,非要把牌摊这么开,都看得一清二楚了,怎么打啊。 陈子轻底气不足地说:“我所做的一切,真的都只是……”他悄悄睁开眼睛,偷看了青年一眼就飞快垂头,“想把你留在我身边。” 夏桥正弯腰逼近,撩起男人的长袍,拽出被他压在膝盖底下的下摆,擦了擦自己的鞋子。 夏桥正把那块下摆丢开:“给我下大剂量的药,想让我对着伺候你的下人们失去人性,不就觉得我也是个低等的东西。” 硬想根本想不出好的借口,容易适得其反,干脆不解释了,他瘫软无力:“说什么都晚了,你恨死我了,我知道你恨死我了……” 然后就再次哭了起来。 不是那种想勾人注意的勾阑哭法,而是无声无息,自顾自地哭着。 无心插柳,柳成荫。 陈子轻完全不知道自己搞出了波澜,他默默收起眼泪唉声叹气,老大要撕票,老二打他的主意,老三干完这票就不干了,不想弄出人命。 两个小弟上车以后,陈子轻的眼睛又被布条蒙上了,他持续高热,脑细胞都要蒸干了,为了不昏迷过去就靠意志力强撑。 三人不可能让他在车里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