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子轻步步紧逼:“那你为什么要建另一个1982年的启明制造厂?” 陈子轻告诉自己,跟我没关系,我在这个世界的任务已经成了定局,随便吧,跟我没有一点关系,一点点都没有! “别挨着我。” 陈子轻又开始挪,宗怀棠始终追着他,两人从床的这边到了那边。 陈子轻挂在床边,宗怀棠从后面抱着他,下巴垫在他肩头。 陈子轻没有睡好,第二天就无精打采地躺在床上,他不出门,宗怀棠便也不外出,不做什么,只和他躺一起,摸摸他的脸,亲亲他的嘴。 陈子轻被宗怀棠带着去玩魔法棒,玩着玩着就不知不觉地陷入了沉睡,等他醒来的时候,房间里光线幽暗,天都黑了。 陈子轻够到床头柜底下的暖水瓶摇了摇,里面还剩一些水,倒出来后发现水是凉的,他也不介意,直接就把水倒进瓷缸里喝了两口。 陈子轻只觉整个人清醒了不少,神经末梢也跟着放松了一些。 陈子轻疑惑地看了窗户,虽然拉着窗帘,但透过缝隙可以清楚地看见外面。 “什么情况?已经是凌晨两点了吗?” 房间里静悄悄的,针掉在地上都能听得见,宗怀棠那家伙不知道去哪了。 …… 他瞳孔骤缩嘴唇失去血色,仿佛看见了这个世上最难以想象的恐怖画面。 窗户的玻璃因为被挤压,隐隐发出崩裂声。 由于人实在太多了,他们争先恐后,互相推搡着,把窗外彻底挤满,不留一点空隙。 看着这一张张因为挤压而不断变形扭曲的脸,这些脸孔陈子轻竟然全都见过,有些更是无比熟悉。 窗外的人脸互相叠压,不留缝隙地挤压在一起,连一丝光都照不进来。 直到宗怀棠推开了房间,泄进来一地的日光。 “小马!” 好像一切都只是他的一场梦,他无助地看向宗怀棠。 陈子轻气得锤他后背,你究竟要到什么时候才会对我摊牌?! 你的秘密只是你的秘密,对我已经结束了的任务造不成一丝影响。 陈子轻无力地想,宗怀棠,你要是犹豫久了,等我走了,那你想说了,可就没了倾听的人了。 小两口吵架了吗? 踩着梯子坐到墙头的陈子轻看到这一幕,猜老人是在找他,想跟他交流,他下去没踩梯子,直接就往下蹦。 陈子轻看也不看宗怀棠,垂着头走了。他去书房,故意把门关上打开,再关上。 这个称呼让陈子轻脸一黑,他没说什么,只是走到摆着文房四宝的书桌前,拿毛笔在纸上写。 “……” 简单的字都能写错,画叉画得很熟练,好像握笔的姿势也不正确。 陈子轻没纠正自己的性别,他本来是要写自我介绍的,脑子一抽就写了一首诗歌,真是丢脸。 陈子轻在纸上回应:阿姨好。 有了开场白,后面的话就轻松起来了。 “床头吵架床尾和。”宗母很有经验地说,“吵吵架能促进感情,但是不要过夜,过夜就不好了。” 老人也没叫他让个步,哄一哄自己的小儿子。 管不了小儿子的精气会不会被吸走了,没了小儿媳,他又会变成之前那样,随便哪个普通的日子都有可能离开人世。 片刻后,写满的纸被翻了过来,印着墨迹的纸上出现了三个字:对不起。 宗母急了:“那你来了,又要走,怀棠受不住的,他那个身体那个精神,真的会要了他的命。” 宗母这一主动交流导致的结果是,不止她小儿子情绪萎靡,小儿媳也萎了。 宗怀棠说他冷暴力,见他不理自己就背过身去踢墙角,把那块地儿都给踢秃噜皮了。 宗怀棠还在神经质地踢墙。 房里被死寂笼罩住了。 陈子轻偷瞄他一眼,又偷瞄一眼:“到床上来睡觉。” 掀被子钻进被窝时还说:“关于你给我按的那些罪名,我有辩解的权利。” 宗怀棠半天没响动。 “是不是?”宗怀棠神情可怕,后槽牙都在打颤。 宗怀棠的眼里依旧布满阴霾:“那你为什么要对我温柔?” 怎么说得好像他平时态度很差似的,如果他没记错,前期他都是凑上去讨好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