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跟她说回家的事,但躺在车上等了半天,都没见到那个长着墨绿色长发的俏丽身影。以前很少发生这样的事helliphellip那条蛇就跟得了什么肌肤饥渴症一样,喜欢跟自己亲近。每晚不是用尾巴缠着车子,做个蛇罐把她彻底笼罩住。就是用人身钻到车里抱着,过分时还会枕在自己身上,胳膊把自己压得半边身子发麻。ldquo看来不能生孩子,自己对阿书来说真的什么都不是了。rdquo新雪在心里对自己说。这种落差让她心口闷闷的,拳头攥紧又松开。挣扎了好几回,新雪没有主动去找那条蛇。如果蛇女想要的是别的东西,发现之前是乌龙,她还能去拼尽全力去弄。但一个孩子,一颗蛇卵helliphellip这是绝对绝对不可能满足的愿望。新雪都有些厌弃自己为什么偏偏是人了。哪怕自己是一条普普通通的蛇,情况都比现在要好吧。当新雪在车里翻来覆去烙饼,怎么都睡不着时。盘踞在体育馆暗处的蛇女,也像个痴女一样,发疯似的呼吸着空气中属于新雪的香气。翌日,两人别别扭扭的见面时,都顶着眼底的青黑。看阿书的人身被蛇尾支的快两米高,居高临下,一副想跟自己划清界限、高高在上的模样。新雪感觉心口又被扎了一刀。她努力扯出笑意,让自己不显得那么难堪:ldquo我想回家了,能不能让小白陪我一起?rdquo这句话甚至带着祈求的意味。可以不带东西,不带其他进化种,带上小白是新雪能够接受的最低底线。她的呼吸都变得谨慎,小心翼翼的希冀着那条蛇的垂怜。ldquo可以,什么时候动身。rdquo蛇女略带沙哑的声音从高处传来,新雪看不清她的表情。但她觉得,应该是漫不经心跟毫不在乎吧。阿书答应的太干脆了,让她心口空落落的。新雪一度理智出走,忘记了这条蛇是多么强大威严的存在。想开口质问她,ldquo凭什么你能这么轻松接受我的离别?难道我对你来说只有生蛋的作用,我们之前的种种都是镜花水月般的泡影吗?rdquo但她也惧怕死亡。现在自己没了lsquo蛇卵rsquo生母的依仗,怎么还敢在她面前造次?想活下去,就不能将这些充满情绪的话语宣之于口。手心被指甲抠的发白,新雪嘴唇颤动,半晌后挤出难看的笑容。ldquo应该就今天吧,我们把东西都收拾好了helliphelliprdquo新雪本来计划的是多留几天,跟周围的进化种打个招呼,说一声自己要走。再问问它们愿不愿意跟着,做好一切准备。但此时她太难过了,只想快速离开这个伤心地,找个角落自舔伤口。尤其是在阿书听到这话,冷冷的嗯了一声。没说什么就滑着蛇尾无情离开。新雪更加觉得自己走的越早越好了。这条蛇太过残忍跟现实,竟然对自己一点儿感情都没有。在发现自己没怀孕后,阿书恐怕已经很嫌弃她这个没用的废物,完全不想让她住在体育馆了吧helliphellip阿书的身影彻底消失。新雪低头看着脚尖,憋了好一会儿才把眼泪憋回去。感情是双向的,阿书既然那么冷漠。她也不会再为那条蛇哭了,不值当。新雪情绪缓和下来后,她走到平时那只白耳朵大巨鼠最爱待的草丛,轻声喊道:ldquo小白。rdquoldquo我在!rdquo活泼的童声雀跃的响起,窸窸窣窣片刻,小白就出现了。它的头上身上顶着很多草屑,呆呆的黑豆眼看起来很滑稽。新雪轻声笑笑,心里的郁结也稍稍驱散了些。ldquo你知道梅花鹿一家在哪儿住着吗?我打算今天就启程,想跟它们说一声。rdquoldquo我知道我知道!我带你去!rdquo一想到终于能逃离蛇口,小白简直就要心花怒放。虽然阿书大王一定会跟上来。但外面世界会更广阔、更富有挑战性,说不定哪天阿书大王跟累了,就不管她们,迎来真正的自由了呢!梅花鹿一家不亏是新雪的死忠饭,一听她想回家,它们连个疑问都没有。就立刻行动起来,自告奋勇的去通知驻扎在周围的进化种。阿书找了处地势高的地方,冷冷的看着体育馆周围发生的一切。她也没想到,新雪想要离开的决心竟然这么强。这几天阿书无数次不在后悔。早知道就不摸新雪肚子,不急着弄清楚她有没有怀孕这件事了。诚然在发情期的作用下,她本能的想繁衍、想孵蛋、想交.尾。但香香软软的新雪,跟一颗素未谋面的蛇蛋。一条不知道能不能孵出来、就算孵了也不知道是不是小乖仔,不知道能不能跟自己合得来的幼蛇相比,谁更重要不可言喻。现在木已成舟,她只能放那个女孩离开,没有任何办法。深呼吸几遭,努力压制住心里的破坏欲和控制欲。在极端的愤怒和悲伤中,阿书感觉越来越困,越来越累。整条蛇好像忽然被拉扯进了无法逃离的毒气泥沼。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