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司意涵自己倒了水回去,脱下衣服爬上床,把司烨霖拉到靠近里面的位子,挨着他躺下,在刑南艺进来后,背过身面对墙壁,轻声说:“我睡觉了。”
刑南艺站定几秒。
用剪刀把烧的正旺的蜡烛剪的昏暗点,跟着上了床。
躺平后看了会天花板上的影子,再看向里面的司意涵。
一头黑发还是那样,垂在枕边,漏出半截雪白的脖颈,再往下是盖的严实的棕色大氅。
明明裹着大氅,并看不清身形。
刑南艺却感觉司意涵的背影好像变的单薄了点。
深夜。
在司意涵吐出一句气音‘刑哥’后。
刑南艺起身把孩子拽到自己身边,从大氅里拉出了司意涵的手。
果然。
单薄的背影不是错觉。
司意涵瘦了。
之前被他养的鼓起来的肉肉手背,在这十几天里扁了下去,越加衬的手背上的疤痕显眼到刺眼。
刑南艺手指摩擦了瞬她的手背,下床找出之前给她拿来的去疤痕的药。
在她涂的浅浅一层上面再涂一层,下意识想吹干,没吹,用手背扇了扇,等到药膏成了膜,把她的手放进去,大氅裹好。
隔天刑南艺是被稀稀疏疏的声音吵醒。
睁眼看到正在下床的司意涵。
刑南艺声音带了刚醒的沙哑:“你干嘛去?”
司意涵起床的点是天色大亮,现在还没到时间。
司意涵蹲在床尾,没看过来,声音低低的:“我去干活。”
刑南艺皱眉:“你干什么活?”
“捡柴拉鱼做饭,自己照顾自己,满两个月了,我可以了,昨天也问过您了。”司意涵不等刑南艺说话,下床穿鞋,背对刑南艺穿狐裘戴帽子,“您再睡会吧。”
说完开了条门缝,直接出去了。
刑南艺怔了很长时间,换上衣服出去,白茫茫的雪地里几乎看不到司意涵,但却看得到远处的树枝波动,从前刑南艺坐轮椅时就是这么分辨她所在位置的方法。
早就看惯了的事。
刑南艺却有点烦。
这是司意涵阔别很多个月后第一次拉树柴。
刑南艺手掌松松握握,最后还是走了过去。
在司意涵拉动一枝粗壮的枝干时,伸出手去帮她挡树干上面掉下来的积雪。
只是抬手而已,司意涵却像是吓到了。
猛的朝前跑了一大步,回过身弓腰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我……我不是故意的。”
刑南艺甩掉手上的积雪,看了她好大会,“你为什么和我说对不起?”
司意涵低着脑袋,手搅在一起,指节被搅到发青。
刑南艺颦眉:“手松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