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三梦魇 回到家中,我收拾了一下因地震而翻倒的家俱和摆设,便一头窝到床上,却发现我怎样也睡不着,在棉被间翻来覆去,辗转难眠。 如果说芷伶假设的四维空间成立的话,那我做的梦,应该是也有时间x的。第一天b较早睡,所以梦到h昏时发生的事。第二天因为和乐团的朋友混到较晚才回家,所以开始做梦时,沃雷卡那个世界已经是晚上。 那麽现在是上午九点,我梦到的不就是沃雷卡正在睡觉的模样?算了,能看看龙睡觉时的姿势美不美,好像也别有一番乐趣。 但这回的梦,好像有点不一样…… 这边是山上一处草地上,四处长满了相互争yan的花朵,一大一小两头蓝se的龙正漫步走过这幽静的地方。 父亲笑脸盈盈地对着身边的幼龙说着,而这只幼龙小沃雷卡早已兴奋地乱蹦乱跳,肩头上的刚长成型的翅膀还不停啪哒啪达拍动着。 或许飞行是龙的本能,父亲都还没开始教,小沃雷卡就已经可以在跃起时,靠着双翼的拍动而缓缓降落。 沃雷卡紧闭上双眼,紧握着双爪,露出好像很吃力的表情,加快了双翼拍动的力道,不一会儿,沃雷卡已经可以不着地而持续飞浮在半空中了。 「嘿嘿,可是爸爸,要怎样才能前进後退呢?我这样只是浮在空中而已呀!」 「别急别急,慢慢来,你先试着把身t重心往前倾。」 「呜……好痛哦……」 「怎样,你没事吧?」 「没事,没事,我是头坚强的龙,才不会怕痛呢,我们继续吧!」 沃雷卡的毅力让父亲露出欣慰的神情。 「哈哈哈!真是好极了,沃雷卡真是太优秀了。」 「哇!爸爸,这边好高,好漂亮啊!你快过来看。」 「等等,沃雷卡,那边太危险了,你快回来。」 「沃雷卡!」 「沃雷卡──!」 「呜……爸爸,你在哪里……?」 「爸爸……爸爸──!」 沃雷卡好想哭,但他一直告诉自己不可以这麽做,他觉得如果现在哭出声来,爸爸就不会来救他了,爸爸不喜欢ai哭的沃雷卡,那不是一头公龙该有的风范,所以他要坚强。 「肚子好饿……」 「吼噜噜噜……」 沃雷卡吃惊地朝声音来源望去,但他连自己的鼻头是什麽颜se都看不清楚了,哪能在黑暗中看见那是什麽东西? 沃雷卡连忙直站起身,但那令他感到不快的声音却跟着消失,沃雷卡开始心生寒意,他很本能的摆出备战的姿势,尾巴直竖在身後,却不确定自己所面对的方向是否真有什麽东西。 「不要过来……」 太yan昇起,又缓缓落下,已经五次了,还是六次?沃雷卡自己也记不得了,他只知道自己还处於这迷藏森林中,他很清楚离开这里最快的方法,但自己却办不到。 他只好靠自己的双腿,试图走出这片连成年龙都不想踏入半步的密林,他不知道爸爸什麽时後才会来救他,也不知道自己何时才能脱险,但他别无选择,他必需不断地前进,因为妈妈不在身边,没有龙会拿食物 ──真的好饿……也好冷…… ──好想吃妈妈做的烤r0u…… 回过神来,沃雷卡赶紧将口水擦乾。 沃雷卡停下脚步,他转身回头,朝着刚刚经过的方向呆望了好一会儿。片刻後,心中似乎下了什麽决定,便往回走去。 「狼儿啊,对不起,请你原谅我,我不是故意要杀你的……」 「如果不是你一直不肯放过我,我也不会反击的……」 咕噜噜噜……沃雷卡的肚皮底下发出了这样的声音,这是生理反应,他真的饿坏了。 当然,对方不会有任何的回应,就算会回答,我想答案必然是否定的吧。但沃雷卡觉得若不这样问,他没办法心安。 也许是这野狼si的还不够久,一道血泉立即溅得沃雷卡满脸都是,沃雷卡忍着恶心与不甘愿地将狼皮撕裂,朱红se还渗着血的肌r0u组织、被染成腥红se的肋骨、以及腹下该有的脏器立刻一览无遗。 但他没得选择,只好闭上双眼,张开他那长满尖牙的嘴往扒去狼皮的x前一口咬下。 沃雷卡咬了一口狼r0u,却发现那浓烈的血腥味令他怎样也无法下咽,虽然身为一头龙,但他从小就不ai吃生r0u。含在嘴里的r0u块像是长了脚一般往他嘴外脱落,他「呕」的一声,登时吐得满地都是。 就好像h河溃堤,一发不可收拾一般,沃雷卡没办法停止作呕,经过几次的乾呕,食道已被强酸灼伤,竟然开始吐出血来。 ──好痛苦……我还……不想……si…… 他能做的事只有一件──就是吃掉眼前那令他作呕的食物。 突然,四周像是讯号中断的卫星电台画面般,所有颜se都变了调,跟着景物混成了不规则状,然後慢慢变暗,最後成了一片乌漆抹黑。接着,在黑暗中又有许多像是紫se又像是绿se的菱状光点,以不仔细观察几乎不会发现的微弱光芒闪烁着。 很奇妙的感觉,刚刚看到的是什麽呢?那好像只是一gu意念,像是一闪而逝的念头,明明只有半秒钟不到甚至更短的时间,我却觉得渡过了和那gu意念相当的光y。 忽然,四周又开始明亮,我看已长大的沃雷卡从睡梦中惊醒。 他突然恢复自我意识,转头瞪着床旁台桌上一瓶淡hseyet的玻璃瓶,大爪一挥便将之击飞至墙上,摔个稀巴烂,yet和玻璃碎片飞溅得到处都是。 然後,他倦曲着尾巴和身t,双爪抱握着头,一附懊恼的样子。 做那种梦真的不是好事,而且若那真是亲身经历,便更不得了,那种记忆,谁也不会想保留住。 他竟然流露出一副很满足的表情…… 沃雷卡下床走到一只木制橱柜前,滋扭的一声开启了木门,那是一只衣柜,里面吊着几件布制服装,更有几件已折叠好的放在最上层的空间里,仔细一看,里面全是上衣,没有下k。 沃雷卡在里面翻了翻,拿出一只防御手套,他将自己原本戴在爪上,血迹已乾y而变成褐黑se的手套扔在一旁,换上新的之後,便於附在木门上的镜子前呆看了好一会儿。 接着,他张开龙翼,轻轻地拍动数回,便又将之收起,一脸无奈地摇摇头後,便关上木门。 沃雷卡走下楼,但客厅空无一龙,他转头望向开着灯的厨房,他的母亲正端着一篓长条状的面包走出来。母亲望着沃雷卡,後者却刻意别开视线。 哇赛,我如果用这种口气跟我妈说话,不被打个半si才怪! 沃雷卡从中ch0u出三条,其中一条便先往自己口里塞,完全不经咀嚼便吞下 「我去学校了。」 看他母亲yu言又止的样子,她原本想说的应该不是这句话吧!我猜她想说「你要不要夹点r0u啊?」然後沃雷卡就会发飙,接下来就有好戏可看。 「不用了。」 要去哪里呀?等等,他刚刚好像有说他要去学校。不会吧,他还只是个学生吗?我还已为他已经出社会,而且还在混帮派哩! 之四灾难 我不甘愿地张开眼,看见老妈不知何时进了房间,正站在我桌边,轻拍着我的肩膀。 「你今天怎麽没有上班?」 我这才想起并没有将请假的事告知家人,心中有点懊悔,早知道就学乖一点跟他们讲,我就不会睡到一半又被挖醒了…… 「是感冒了吗?就叫你不要玩太晚回家,隔天要上班的人,睡眠不足很容易生病的,而且你不是还要外送吗?如果……」 「我知道啦!我自己会判断,你不要太担心啦!」 「有啦!有看过了,现在好很多了。」 「这样哦!今天早上地震时你在家吗?妈在工厂吓坏了,倒了好几个架子,我一直担心家里有没有怎样。」 不过话说回来,那个地震还真不小,教人不担心也难,我想当时不担心的只有我一人吧!其实地震刚发生时我真的是挺担心的,震完後反而就没啥感觉了。 「吼!早知道你在家我就不请假回来了。」 「没事啦!你就是什麽事都aic心。」 「c心是为你们好啊!你要去哪里,不多睡一下?」 「我去喝点水。」 白开水倒入装了冰块的马克杯中,发出叮叮的轻脆声响,大饮一口,过瘾!炎炎夏日还是要喝冰的才痛快,而且不知为啥,刚睡醒喝的白开水味道特别甘甜。 我突然忆起沃雷卡在梦中那生吞狼r0u的情景,差点没把喝一半的水给吐出来。 我将剩下半杯的冰水海灌喝完後,打算将剩下没熔化的冰块倒掉,怎料老妈却在这时走进厨房。 拜托,饶了我吧…… 有时後我会利用餐馆中午休息的时间来找她,因为跟乐器行的老板认识满久了,而且这个时间点也不会有啥客人,所以并不会防碍到她的工作。 「嗨!你好。」 「火龙啊,来练鼓吗?」 到底是发生什麽事了,平常的他都会说「来找ai人的吗?」,不然就是「要美眉吗?我介绍柜台小姐给你认识。」今天怎麽这麽开门见山,见到老客户还马上急着想赚钱。 老板没说话,只是竖起姆指往身後的店内指了指,好像在对我说「进去看了就知道」。 这边到底发生什麽事了?这个问题我会作答,不难想像,一定是地震惹的祸。 「唉呀,老板怎麽忍心让你做这些事咧,我来帮你。」 我於一旁取了一张小板凳,在芷伶的侧面坐下。 芷伶斩钉截铁的说。 「呵呵,换做是我,我也会想马上回去再梦一下啊!怎样,有什麽新发现吗?」 「真的吗?快跟我说,还有,小声点。」 可是,这回在述说梦境时,气氛并不是非常愉快,因为芷伶听到小沃雷卡的故事後,竟然红了眼眶,还别过头去偷擦眼泪。 「你可以去写了啦!梦就梦嘛!还加一堆夸张的形容词,害人家愈听愈难过……」 「不行啦,我从国小开始作文分数都很烂耶!」 「对啊,用说的b较简单。」 g麻恭喜我,今天是什麽特殊的日子吗? 「三次的内容都不一样,而且这麽有连贯x,表示这并不是梦啊!」 「不是梦?那会是什麽?」 「那表示我有特异功能喽?」 芷伶的语气愈来愈激动,我还「嘘」的提醒她小声点,以免惊动了心情正差的老板。 听芷伶这样说,我好像感觉事情有点严重。但我一时还无法想像会是什麽情况。 「可能会来场人类与龙族的大战争也说不定唷!」 「不是吧!照现况看来,他们也存在蛮久了,如果真会发生什麽事,早发生了吧!」 「不对,这次有徵兆,我感觉一定会发生什麽事。」 看芷伶一脸肯定的样子,不知道她又有什麽新的见解。 芷伶一手直指着我的鼻子。 「唉唷,听你愈说愈恐怖似的,只是梦而已不会怎样啦!」 「呵呵,好险你梦到的不是对地球有侵略x的异型生物。」 我可不想梦到什麽异型! 是啊!我们都想太多了,这个梦就让他这样持续下去吧!只要能和芷伶这样天天愉快的讨论这些不可思议的事,那我就满足了。 芷伶突然脸se有异,还抓着我的一只手不放。 「好像又开始摇了……」 芷伶一时重心不稳,从板凳上跌落,他抓着我的手突然揪的好用力,我手背上被她的指甲刮出一条细细的血痕。 当时我脑中一片空白,心中只有一个念头──不可以让她受伤。我飞扑向前,弓起身子将她护住,之後,我听到一阵玻璃碎裂的巨大声响,又好像有什麽东西击中我的脑袋,接下来发生什麽事,我就记不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