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打量小梅，眉毛蹙得更紧。不过一年多，小梅的变化大得可怕。女孩子开始抽个，她的胸脯像发酵的馒头一样涨起来，手臂开始圆润起来，竟然眉稍有了少女的风情。 小梅尖叫起来：“疼！你松开我，松开！”又叫道：“你以为妈妈像你吗！连块好点的点心都不舍得给我吃！” 小梅含泪喊道：“她又想骗我跟她走！” 因崔眉又不老实，鸨母下决心给她个教训，又把她关了起来，吩咐人不准给吃，不准给喝，先活活饿上几天。 ☆、 人间路之娼门妇（十） 当红的女人们也明白这些低等劣妓的心思，因此往往摈弃她们不用。 黄脸伺候了一段时间，也有些可怜这小女孩：她什么都不懂，叫那些点心首饰衣服一哄，又过了一年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日子，原来勤快的手脚养废了，还真把那挨千刀的鸨母当了自己的亲妈妈，替鸨母卖铺尽心尽力，鸨母叫她接几个客人，就接几个客人。 鸨母哄她喝药，说是给她治病，她感激涕零，一口不剩。 黄脸叹一口气。那哪里是治病的药呢！她沦落烟花多年，哪里不知道那是什么玩意。那是烟花行当里惯用的一味药，下在平时的精致吃食里，下在药里，能叫干瘪不到年龄的雏妓早早丰满起来。 只是那些雏妓多半是没好下场的。这是虎狼之药，喝多了，就是个百病缠身，到后面，人都不中用了。 龟公埋怨鸨母：“你这老虔婆，好货色咧！就不能小心点使？早早得了这病，晦气！” 龟公叹道：“也就这个样了。” 小梅躺在床上，脸色惨白，面盘浮肿，下边疼得厉害，辗转不能。 小梅气息衰弱，道：“妈妈……我疼得厉害，教我休息几天吧。” 小梅只得拖着病体去接客。 症状盖都盖不住，这回客人气得要砸店：“妈的！有了脏病还来待客！” 小梅病得起不来身了。头发落光，鼻子开始烂，胸脯上长满红脓毒疮。 小梅奄奄一息躺在床上，忽然感觉一阵阵滚烫的热风滚过来，鸨母进来了。只是她手上还拿着一个赤红的烙铁。 老鸨子说：“妈给你治病。烫一烫就好了啊。” 老鸨子狞笑一下：“忍一忍就过去了！” 老鸨又掏出剪刀，挖掉她那些脓包毒疮。 龟公寻声进来，看地上那个一动不动的身子，发愁了：“唉，一颗摇钱树。怎么办？” 龟公犹豫片刻：“人还有气。” 龟公觉得她说的有理。他省钱是个好手，看了看房间，说：“这个衣柜好，把人往里一抬，柜门一钉死，就是一口棺材。这年头棺材比衣柜贵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