艺近道时,往往很多所谓的所谓细节,都是累赘。 齐萱愤愤不平地暗地同猴子嘀咕时,暗自说加个大团圆是毁了此剧。 原来有人倒了。 齐芷跌坐地上,低垂头,面色苍白虚弱,帷帽都落到了一旁。 齐芷被扶起来,只说是自己竟听得有些乏了,一时恍神不察跌倒。老祖宗便叫侍女扶他回房休息片刻。 她也是有些担心齐芷。 再冷淡疏离也是亲姊妹。 齐芷被扶走,那个男青衣退下的时候,恰好背向而过,那一刹那,齐萱觉得她是不是看花眼了。 ☆、 这天,拜寿的戏刚结束,天阴得可怕,乌沉沉,天上就哗啦哗啦倒起了雨。 脂粉半洗,仍旧是腮凝桃花,眸斜秋水,能酥人半两骨头。 铜镜里倒映出的人影模糊,他轻轻放下手里的梳子,转过头来,看着站在门口雨幕中的女子,微微打量,忽然惊骇地站起:“齐大娘子?您怎在此地?” 窗外雷声隆隆,屋里有些昏暗。 忽地,一道闪电照亮了屋子,显得那双眼极黑极亮。 她走进了一步,声音更厉:“你不该到这里来!” 他看了看这孤男寡女的厢房,又提醒道:“这里地方卑贱,娘子快回房去罢。” 青衣蹙眉,已经道:“娘子,您……” 他现在得想想怎么既不得罪,又能躲过这位似乎发了疯,不知怎地孤身一人,莫名其妙跑到他的厢房的齐家千金。才能叫戏班不受牵连。 ——————————————————————————— 姑奶奶大发雷霆,要惩处下人照顾不力,却被齐芷拦住了,说是当时逛园子的时候,她自己不小心不懂事,不愿下人跟着影响游园兴致,打发了他们走。 进去的时候,还听见齐芷比较亲近的一个婢女愤愤说话的声音:“有些人的嘴也未免太碎了些,居然、居然说出那等混账话来!” 有些听不下去,齐萱一把掀起帘子进了内间。 此时床幔被掀起,齐芷半倚着婢女坐在胡床上,旁边的案上放了一碗黑乎乎散着白烟的热药,一个婢女半扶着齐芷,手里正在喂药。 见妹妹进来,齐芷就推了喂药婢女的手:“你们都先下去,我要同阿萱说会话。” “大夫也说了我只是受寒,不很重。我不是冰做的脆人,一时半会化不了。” 齐萱走到床边,就见齐芷倚着床柱子,病得面色惨白,脸颊却滚烫发红,嘴唇脱了干皮,只有眼里亮得可怕。 齐芷好像在看着幼妹,又好像透过她在看着别的什么人,喃喃重复了一遍:“阿萱,我要学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