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如今他说的子母蛊之事却与前些时日陛下的症状对上了,两位大臣也是在那段时日入过御书房几次的,想起陛下那时躺在御书房的榻后,还用帘幕与他们相隔,听他们说事也只是简单回应几句,声音也虚弱。 早前他们让夫人来试探陆赐的口风,自己按兵不动,便是想等着看陆赐的表现,毕竟如今朝中大家虽然都讳莫如深,但谁都能看出来因为陛下那道口谕朱家突然得势,太子年幼,皇后如今还得以听政,若放任下去后果不堪设想。 不过现在陆赐既然站出来表明了态度,他们也愿意暂时听信他。 两位大臣点头答应下来,接着几日陆赐便继续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按时进宫,其余时候都闭门不出。 在又一日沈良沅听后问起时陆赐低声道:“那里确实藏有一个锦盒,但我没有取出来,这样在御霓裳的秘密揭露时,当着众人的面挖出那个锦盒打开,才最有说服力。” 沈良沅小声道:“前几日都在研究那暗线的事,我衣裳补的不多,明日一整日用来绣好它便可以了。” 陆赐闻言给了沈良沅一个小药丸,叮嘱道:“明天晚上你将这药丸吃了,第二日装病便是,这药丸能致人脉象紊乱,但于身子没什么伤害,我会再次以你病弱为由逼皇后放人。” 然而第二天入夜,还没等她服下这粒药丸,便觉荷芳苑有些不对劲起来。 她小心将窗户开了一条细缝,今日的院里静谧无风,却不知为何连地灯和廊灯都未点上,荷芳苑的院里有些黑漆漆的。 她心里一惊,皇后突然给她的院里安排这些人围着,是准备软禁她了?难道是发生了什么…… 她蹲在窗边想了想,握紧手上的荷包像是做了什么决定,回到里间默默穿上了衣裳。 所以沈良沅想带上那件御霓裳偷偷离开荷芳苑。 陆赐第一次入宫来看她那日带她去外头走了走,于是沈良沅便在那日记了一下荷芳苑的路,只要能趁着夜里溜出去,顺利的话她可以去到太后宫中。 沈良沅深深吸了口气,将那件御霓裳叠进了一个包袱里,然后又将外间桌上的几块点心也包了起来,一并塞了进去,有备无患吧,这是晚上的时候自己心血来潮做的,没想到还能用上。 沈良沅静静在屋里等着,等到外头重新归于寂静,一点声音也不再有,她复又将窗户挪开细缝往外看。 沈良沅的这间屋子前后都有窗户,前头是院子,后头是一个小花园,两边都有侍卫守着,连小窗边也没放过。 陆赐教她这个是为了让她防身,是以只教了人身上几处最易昏阙的穴位,只道她若有一日能用上,就对着这几个穴位刺针,只要位置找准了,不管是八尺壮汉还是武林高手都会顷刻昏迷。 于是沈良沅只能蹲在窗边静静等着寻找机会。 不知过了多久,沈良沅在床边蹲了坐,坐了蹲,终于等到外头守着的一个人要去茅厕。 待一个侍卫离开后,沈良沅深深吸了一口气,接着一刻也没有犹豫,手腕一动,银针便朝着剩下的那名侍卫脑后直直射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