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将菩提珠子戴回了手上,然后接过那条抹额仔细看了看,在看到那上面金银线藏在其他绣线中闪出的细碎光点时忍不住赞叹了一句:“哀家在京中都还未见过这样精巧的绣法,这是王妃自己琢磨的?” 太后却反而和颜悦色了几分,她起身,朝沈良沅伸出手:“你叫良沅是么?陪哀家去后头园子里转转吧。” 晚秋的花像是要抓住最后一点盛放的尾巴,竟然开的格外浓艳,沈良沅扶着太后在小道上慢慢走过,太后没有说话,她便也不多嘴。 她像是在谈论天气一样将这些便做寻常事说出了口,沈良沅心里却“咯噔”一下,赶紧道:“王爷也十分担心陛下的身子,在进京的路上便日日忧心。” “哀家虽然老了,但若是有人想要动这萧家的江山,哀家就是拼了这条老命也要拦着的。” 只是她竟然在沈良沅面前毫不避讳,那便说明她是想要联合陆赐的。 太后此番不似作伪,或许将她从皇后宫中召出来,便是这个目的。 见沈良沅神色惊讶,太后云淡风轻的笑了一下:“是不是没想到哀家会与你说这些。” 太后虽看起来不是满面带笑的和蔼老人,却是个心怀坦荡之人。 太后带着沈良沅走到园子一处地灯旁停下,交代完后又指了指不远处的地灯:“你要记住这个地灯的样子,它有一侧的檐脊会比其余三侧少一条,这样的地灯附近地面会有暗门,日后有个万一,你可以用的上。” 这时太后看了看时辰,招了阿兰过来:“你把阿礼叫来,让他送王妃出宫吧。” 沈良沅赶紧往旁边让了让怕来人伤着自己,却定睛一看,是陆赐。 “绣绣!” 沈良沅将他从宫门前拉走,离远了些才小声道:“我没事的,还见到了太后,一会回去与你说,你怎么就来了,我入宫已经很久了么?” “你没事就好,”陆赐终于松了口气,“冬葵来找我时说你入宫半个多时辰了,我听你被皇后招走便没敢耽搁,立刻骑马赶过来了。” 冬葵将沈良沅进宫的事简单说了,陆赐二话没说扔下事情说到一半的赵横天,在他的目瞪口呆中骑上马就跑了。 一路从京郊赶到城门口,陆赐的马快得起飞,文竹在后面苦苦追着,总觉得这画面似曾相识,幸好沈良沅出来了,不然陆赐可能要硬闯皇后宫中要人了。 等回了府里,两人进了内院,沈良沅跟着陆赐去了书房,这才将门关起来给他说了自己今日在宫中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