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良沅:……哈? 沈良沅心里咯噔一下,一时间竟不知要说什么好,过了半晌才结结巴巴道:“你,你真是宁北王啊?” 沈良沅小心翼翼接过,只看一眼便赶紧还给了他,连着把匕首也一起塞进他手里。 这时候沈良沅才后知后觉的忐忑起来,觉得自己这下完了,经过刚刚那一出,原本就可怜巴巴不足三成的成功机会可能也要没了。 他从镶嵌三颗红宝石的边沿摸过,又细看了一下匕首上的银色花纹,然后抬眼问沈良沅:“这把匕首你打开过么?” 那时她还一度纳闷,一柄拔不出来的匕首,能有什么用啊? 银色的匕首泛起锋利流光,划过靠近柄手的那个“陆”字,然后竟然渐渐变了颜色,等匕首最终暗沉下来,在阳光下也瞧不见光泽,陆赐一脸平淡的将它收了回去。 他们家曾经得过一块材质特殊的玄铁,刚打造好时如所有兵器一样泛银光,但若暴露在阳光下便会渐渐失去光泽,无法反光,在黑暗中偷袭,这是极好的武器。 陆赐自己有一把,这把应该是他爹的。 虽然他完全没有听爹娘说过自己有一门亲事,但这姑娘既然带着信物找来了,他总不能在这就让人走。 陆赐缓缓收回目光,想到她昨天把自己弄得脏兮兮遮住那张脸的模样,垂在身侧的手指轻轻点了点腰牌,不知在想什么。 沈良沅的心里还忐忑着,但总算能进了府门,那便代表着王爷还是愿意听她说一说这亲事来龙去脉的吧? 偏厅里,沈良沅将自己这边知道的都告诉了陆赐,然后她便揪着手指默默地观察着陆赐的脸色。 沈良沅轻轻咬了咬唇,她的帷帽已经摘下,现在黛眉微蹙,有些不安。 这想法让她觉得有点难堪。 虽然她也确实是有所求,但那也是没有办法了,若是她在来之前便知道陆家便是宁北王府,她怕是也不会来了。 紧紧绞在一起的手指连纤细的指节都泛了白,沈良沅在这沉默的气氛下,有些自暴自弃地道:“其实,其实若是王爷觉得不作数也没关系,我自知我的身份与王爷也不般配……” “我只是觉得成婚是终身大事,当问清来龙去脉,既然沈小姐对此知道的有限,我会去信给我父母,我们静待回信便可。” 虽然他没有应下这亲事,但这样公事公办的坦诚态度反而让她觉得安心了些。 但是想到自己所剩不多的银钱,沈良沅纠结半晌,终于又小声问了一句:“那……请问大概什么时候能收到伯父伯母的回信呀?” “啊……” 陆赐见她面露难色,突然想到昨夜她那副装扮,又看了看她今日穿的这身衣裳,心里便明白了。 沈良沅说了客栈的名字,在比较偏的城西,他便印证了自己心里的猜测,这姑娘身上的银钱不多,待不了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