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到五息的时间,你是怎么点数清楚的?
他想起了刚才沈颂英提到他神色变化的事,不由惊叹这小郡主眼力的细致入微。
“请问宗主,还缺两位是何缘故?”沈颂英没有看李随封,语气却有些逼人。
李随封心中不爽,但是看在当今圣皇的面子上,还是决定不和小姑娘家家的计较了。
他假装想了想了,恍然道:“哦对了,我宗太上长老乃是圣皇钦定的踏浪峰守山之人,居于踏浪峰前的独夫阁中。”
他停下来笑了笑,压低声音道:“郡主应该知道,踏浪峰守山人虽然名义上归于我乘风宗,却也不是我这个宗主能使唤得动的。”
沈颂英微微颔首:“好,那还有一个呢?”
“另外一个么...”李随封算算时间,张浪应该盖好了印章,此时应该进入了踏浪峰中,就接着道:
“按照踏浪峰和我乘风宗的约定,每十年都要选一名弟子进入踏浪峰中,那一位此时应该正随着太上长老入峰了。”
沈颂英神色一动,急声问道:“那名弟子可叫公孙默?”
李随封却摇头道:“不是,姓张名浪,乃是我宗的一名六代弟子。”
沈颂英脸上闪过一丝失望,随即问道:“他什么时候入的乘风宗?”
“应该是...三年前吧。”
“三年前?”
“没错。”
沈颂英立时转身:“带我去踏浪峰。”
李随封一愣,随即到沈颂英身前稍作阻拦道:“郡主,你应该知道,踏浪峰除圣皇之外,常人不得踏入。”
“我知道。”
沈颂英口上这么说,脚下却没有丝毫停止的意思。
“圣皇佩剑,如帝亲临,宗主应该知道这八个字的分量。”
“再说,我也不进入踏浪峰,只是去独夫阁中请两位一见而已。”
沈颂英的话,让李随封完全找不到反驳的理由。
只好快步到沈颂英前方带路。
等到沈颂英离开,广场上的弟子依然踮起脚看向沈颂英消失的方向,议论声嗡作响。
“啧啧啧,清河郡主长得真是国色天香。”
“怎么?你小子也想尝尝当驸马的滋味?”
“瞧你说的,我长得也不差,当个驸马还不是绰绰有余?”
“去去去,就你这样的,别说驸马了,郡主府的驴马都轮不到你!”
“你...算了,你说得对,不过郡主不行的话,那后面那十六个剑姬也属实标致得紧。”
宗内的几个长老实在听不下去了,赶紧喝散了弟子。
这要是传到清河郡主的耳朵里,乘风宗少不得要被朝廷穿上几年小鞋。
就在归元峰上逐渐归于平静之时。
李随封已经带着沈颂英接近了独夫阁前。
虽然李随封没有办法拒绝沈颂英的“无理要求”,但是路上他加快了速度,想着要给沈颂英一些下马威。
可没想到,他用了极快的速度,沈颂英依然跟在他的身后,神情自若大气不喘。
倒是十六个佩剑侍女被他们两个人给远远甩开了。
李随封停在了独夫阁前,笑着道:“郡主,我见你着急,所以路上走得快了些,望郡主见谅。”
“宗主言重了,你如此上心,我应该感谢才对,谈何见谅。”沈颂英淡淡应道,停顿了下,补充了一句:
“要是能再快一些就好了。”
李随封:嗯???
好好好,不愧是号称能追比开国女帝的存在,年轻虽轻,口气不小!
李随封对清河郡主的评价又高了几成。
“此处就是独夫阁了,不过我估计老祖宗应该带着张浪入峰了,若是见不到的话,郡主可不要责怪。”
李随封边说边推开了独夫阁的大门。
果然,门后除了地上碎了一地的桌椅板凳以外,没有半个人影。
李随封见状一愣,随即做了个请的手势,让开身位让沈颂英入阁。
他一直注意着沈颂英的神色,却没有看到沈颂英神色有半点变化。
奇怪,难道她一点都不失望?
沈颂英进入独夫阁中,并没有停下来查看,而是直接走向了楼梯。
李随封跟着她上了二楼——正是他之前和常师贤说话的地方——依然是空无一人。
“郡主,独夫阁就这两层,既然已经看不过,不如就请回归元峰,我已经着人准备好了接风宴席...”
李随封这边正说着,就见到沈颂英快步走到了二层的后门前。
她拉开门扉,踏步出阁,站到了走廊上。
就在这时,一阵山风迎面吹来,跟着出门的李随封就听到:
“夫君,你难道要抛弃贱妻么?”
“这婚书都刚用上印,你怎么能离我而去!”
嘶!这声音!
李随封心中一惊,快步到了走廊边上。
就见到独夫阁后,前往踏浪峰的小道上,两个人影依稀可见。
站着的那个正是张浪,而半瘫在地上的,抱着张浪大腿哭嚎不止,还穿着一身女装的银发老者……
就是常师贤!
这下丢脸丢大了!
李随封随即别过脸去。
我的老祖宗啊,你这可是当着当朝郡主的面!
更是若干年后,本朝又一根擎天巨擘!
咱们乘风宗以后可要怎么在其他宗门面前挺直腰杆?
可沈颂英却似乎完全没有看到失态的常师贤,一双秀目紧紧盯着张浪的脸,从牙缝中挤出了三个字:
“公,孙,默!”喜欢让你离家避祸,你搞定了全宗门?请大家收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