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水抿着嘴开不了口。“那……要不要再来一次?”“将军——”曲水惊呼,双手抓在姜霂霖坚实的臂膀上。“你刚刚不开心吗?”“没有,曲水只是——只是——”曲水心急如焚,想要解释又不知如何解释。姜霂霖耐心地等着她。“曲水只是——”曲水无奈呼出一口气,放弃了仅剩的一丝骄矜,“腿软了。”不过简单的三个字,却像是将她浑身的力气都抽掉了一般,连带着她那张脸,整个人,都想立马从姜霂霖眼前消失,找个地缝儿钻进去。上方传来一丝轻笑,姜霂霖把脸埋在她的脖子上吸了一口,而后抬起头对她道:“可是我的力气还没有用完啊。”“……”“你这几日都可以在床上待着,就说是动了胎气,如何?”“……”曲水觉得姜霂霖压根儿就不是在询问她,而是告诉她一声罢了。因为很快,她整个人又像是飞了起来一般。又是半个时辰之后,随着曲水口中的一声“姜霂霖”,这场“战役”才算是结束。姜霂霖满意地翻身而下,踏踏实实地躺在了曲水的身侧。待呼吸均匀后,她才发觉背上有些隐隐的痛痒,侧身把后背调到曲水那边问:“我的背上有什么东西么?你帮我挠挠?”曲水不过是看了一眼……嗯?再看一眼……“将、将军——”“挠一挠。”身后传来曲水弱弱地一句:“还、还挠啊——”“嗯,痒痒。”“不、不疼吗?”曲水小心问道。听身后的声音吞吞吐吐,姜霂霖起了疑,伸手去摸了摸自己的后背。一道……两道……三道……姜霂霖忽然意识到了什么,一个激灵转过身来。曲水已经把整个头都埋在了被子里。那一道道细碎的印痕,分明是刚才她们爱过的痕迹。“曲水?”被子里的那人嗯了一声。“你竟敢挠本将军了,这些罪证我可要留着,若是哪日不痛快了,就找你讨回来……”“你安心的待在这里,我若是能活,我就派人把你接到凤黎城去,”姜霂霖撇过头看了眼曲水,眼中满是柔情,“我若阵亡,你便拿着一块儿玉佩到曲家去找一个叫曲布的人……”“曲家?”曲水侧卧着躺在姜霂霖的身侧。“曲家曾经丢失过一女婴,是曲梦的亲妹妹,名曲水。如今曲梦怕是出不来了,曲家势渐弱,姬睿的注意力并不会放在曲家,你到了曲家必然安全,也会衣食无忧地活下去。”原来从最初的时候,姜霂霖就没打把一个无辜的女子扯进她的计划之中。她早已经想了万全之策,要这个不相干的女子可以全身而退。只是没想到事情是按照计划来的,可她的情感却不是。到了今日发生的种种,说这话时,姜霂霖发现自己的心在痛,也在害怕。从前她是不怕的,不过生死之间罢了,而现在,若是她死了……死了就见不到这个枕边人了……以曲水现在的本事能否在曲家好好的活下去呢?曲水有些不知所措,姜霂霖忽然对她说这话?她拧着眉头撑起半个身子来:“将军这又是什么打算?我们不是说好了吗?将军无论去哪里都带着曲水?”“你如今身怀六甲——”“你我二人都知道这是做戏给旁人看的!”曲水急着打断了姜霂霖的话,“曲水也可以找个机会让这个孩子小产掉——”“你不要命了!”姜霂霖沉声呵斥她,一脸严肃道,“你若是敢再去招惹卢月,我便——我便——我便把你卖到青楼去!”“曲水也可以自己找个借口说是这孩子小产——”“你以为一个女人接二连三的小产,她还会顺利生下孩子?旁人会信吗?你就乖乖的待在府中,等到了生产之日,我们找个婴孩,再把你说过的那个孩子接到宫中收为义子。”曲水看着不容反驳的姜霂霖,泪水在眼里打着转:“若你、若你回不来呢?曲水又该如何自处?”“若是那样,你就、就……曲家会为你安排亲事,这个‘孩子’,你便弃了。”“还不是一样的要再次怀孩子,再次生育?曲水若是顺利生产了旁人的孩子,外人就会信吗?”“到那时,你夫、夫家不会有那么多人注意,给他生几个,旁人也不会说什么的……”姜霂霖的心隐隐作痛。提起曲水和别人生育孩子,她竟然这般的心痛!“将军这是在为曲水做打算?可曲水要的不是这些,曲水昔日在街巷乞讨,也未曾觉得有什么苦难……”“那是你还没有遇到我,遇上了,我怎会叫你去吃那种苦?”姜霂霖抬手抚上曲水散下的一缕头发,手又滑到曲水亵衣上的刺绣花瓣上,“你躺下来,我与你说个明白。”曲水仍旧撑着自己的身子不动,就那么泪汪汪地看着姜霂霖。姜霂霖如鲠在喉,握上曲水撑在床上的那只手:“我姜霂霖来这个世上不过二十二载,便享了荣华,得了名利,如今又体味了倾心于一人的感觉,这颗昔日装着家族兴衰的心也算是有了归处。我虽杀人无数,却从不杀黎民百姓。更何况你是我姜霂霖的女人,怎会要你白白送死。”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