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到这里的时候,小陶使劲眨了眨眼,等到再睁开眼睛的时候,陈芳的面容已经恢复了。
小陶轻轻的试探性的喊了一声陈芳的名字。
陈芳应了一声,伸手摸了摸小陶的额头。
当陈芳的手接触到小陶额头的时候,小陶猛地一惊,因为陈芳的手特别的凉,根本不像是刚出被窝的人应该有的温度。
就在小陶将陈芳的手拽开的时候,陈芳突然就问了小陶一句:你做噩梦了?梦里有我吗?
说这话的时候,陈芳的脸上突然出现了一抹狞笑。
小陶这个时候已经没了任何的反应,眼前一黑,然后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等到小陶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已经在医务室躺着了。
当时已经快中午了,外面的阳光射进医务室的病床,小陶抬起手来遮挡阳光。
抬手的瞬间,就看到了自己戴着的手串。
猛然间小陶就意识到,可能自己买的这个手串有问题。
小陶当时就把那个手串给摘下来了。
但自从摘下来以后,她的手腕就又开始痒,而且比之前痒的还要厉害。
这种痒几乎是深入骨髓,搞得她几乎什么也做不成,甚至连觉都睡不着。
而且那种日夜被人监视的感觉一直没有消失。
有时候她给手腕抹了药,趁着没有那么痒了,能稍微睡一会儿。
但也就刚睡着,就感觉她的床铺猛的一晃。
像是有人拽着她的床铺,猛地往墙上撞了一下,那种金属撞在墙上发出来的巨大的动静,顿时就把小陶给惊醒了。
可等她掀开帘子一看,宿舍里面又一个人都没有……
小陶当时就受不了了,开始不断的给那个代购打电话发消息。
但就像之前发的那些消息一样,那些代购一条都没有回复,电话也压根不接。
后来小陶打的电话多了,那个代购就直接把她给拉黑了。
宿舍的宿舍长陈芳发现小陶有点不对劲了,于是就问她是不是有什么心事,有困难的话说出来,大家一起解决。
小陶当时真的是压抑不住了,就把它从买了这串儿手串儿,到之后发生的一系列的事情都说了。
所以说女生宿舍就是这点好,大家听到小陶说了这些事儿以后,不但没有一个人取笑她,而且都还特别能理解她。
有的舍友说这种香灰手串不是什么人都能带的,可能刚好小陶的八字跟这个手串儿有点儿不太合,所以才会产生了后面一连串的反应。
她们当时给出的解决方案是让小陶去寺庙里面拜一拜,找找专业的大师傅,看看能不能把这个事儿给解决掉。
于是她们就开始在网上搜索,然后就搜索到了我的名字。
我记得那天全宿舍的人都陪着小陶到景阳观来了。
我听她把这事儿讲完了以后,就把她的那串儿手串儿给接过来了。
那手串儿的做工很精美,跟网上那些专门在雍和宫买了手串儿,发微博的人拍出来的是一样的。
但是我一接到手里,用手指那么一摸索,就知道这手串里面装的绝对不是香灰,而是骨灰。
别看大家都知道骨灰是什么东西,但真正切切实实的看到过、摸过骨灰的人,却是少之又少。
骨灰有一种咸味儿,是那种能用鼻子闻出来的咸味儿。
而且和香灰相比,骨灰跟空气反应以后,着了空气中的水汽,是能够出油的。
所以我一摸到那个手串儿,就觉得入手一片油腻,放到鼻子底下一闻,腥咸味儿扑鼻,当下我就确定这里面装的是骨灰,绝对没有错。
我当时跟小陶她们一说,这几个姑娘当时吓得脸色就变了。
小陶还说她怎么没有闻到这股咸腥味儿呢?
我说你们平时接触的气味的来源太多了,你们的嗅觉早就已经麻痹了,这种细微的味道你们肯定是闻不出来的。
就比如说你们脸上涂个擦脸油,喷点香水,抹个护手霜,任何一种香味的来源都能盖过这种细微的咸腥味儿。
闻不出来也是正常的。
我当时在看那个手串的时候,在一个银色的卡扣上面发现了血迹,我说这是你之前挠破手的时候粘上去的吗?
小陶扭头看了一眼,说没错,当时她还以为擦干净了,但没想到还是漏掉了一些地方。
我当时就去接了一盆热水,然后将这串手串给泡进去了。
然后我又拿了一根木棍,不停的搅动着那根手串儿。
过了不一会儿,清澈透明的水就变得开始浑浊了起来。
一些黑色的粉末开始从那串手串里面往外冒,弄得水面也不停的冒泡泡。
陈芳在旁边看着,问我说道长,这泡出来的是骨灰吗?
我点了点头,说没错,就是骨灰。
当初有人将这个骨灰塞到这个猪圈里的时候,肯定也是沾了尸油的,只有开水才能够将这些石尸油溶解。
没了尸油的包裹,那些骨灰自然就在那个柱子里面存不住了。
其中有一个孩子说要早知道这么简单就能解决掉这个麻烦,她们自己就接盆开水就能搞定了。
我当时就笑了,我说把这些骨灰弄出来,并不代表这个事儿就解决了。
刚才我摸着那个珠串上面的珠子有一些粗糙,像是有人在上面刻了字,我心里猜测应该是这个骨灰的主人的名字和八字。
但是光靠摸,我摸不出来那个字到底是什么,所以只能把这些骨灰刨出来,然后对着阳光看一看。
但这个时候小陶却脸色一变,说那上面刻着的是她的名字和八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