瞬间,镇魂符的符纸像是沾了水一样,牢牢地吸附在了牛牛的脑门儿上。
而牛牛刚刚还在咀嚼青草的嘴巴,也像是被按了暂停键——不动了!
我顾不得听付叔和牛主人的惊叹声,手起毛落,快速的拔了两根已经摇摇欲坠、发黄的睫毛。
拔完以后,我就快速揭下了镇魂符,然后牛牛的眼睛恍惚的眨了眨后,又看了我一眼,然后就又若无其事的嚼青草去了……
出牛棚后,为了让牛主人和付叔放心,我告诉他们刚刚贴的是镇魂符,为的就是暂时定住牛牛的灵魂,对牛牛没有伤害。
等我们回到二姑家里,师父便将碗扣在桌子上,并在碗底儿倒了一些土家烧酒,然后把牛的眼睫毛放了进去。
之后师父点燃一张火符,直接将碗底的土酒燎着了。
土酒杂质多,酒精浓度低,烧了不一会儿就灭了。
师父见状,就伸手沾了些,然后抹在了二姑的眼睑处。
抹完以后,师父又指指墙角的那个糯米袋子,说这糯米就能治那厉鬼,你抓一把放在手里攥着。
什么时候你瞧见了你丈夫的鬼魂,你就直接往他头上扔。
二姑像是听懂了,但看她那个不确定的模样,不知道她到底是不是真的听懂了。
我们能做的都已经做了,如果她还是解不开心结,那就是她自己选择一条道走到黑,与旁人无关了。
说完,我们三个人就离开了。
回去的路上,付叔有些不放心,一直在往回看。
他问我师父,就这么把她一个人丢在那里,真的没关系么?
师父说你要愿意回去陪她也行,但你是男人,阳气重,那厉鬼瞧你在场,肯定就不敢现身了。
这样虽然能保她一时安全,可你能保她一世安全吗?
你这妹子执念太重,寿命太长,如果不快刀斩乱麻,这后半辈子就真的搭进去了。
听我师父这么一说,付叔也咬咬牙,不再说话了。
到了傍晚的时候,太阳渐渐西下,付叔家里的晚饭都上桌了,可付叔却没什么胃口,一直盯着电话看。
大概晚上十点钟左右,二姑来电话了。
听着电话里二姑沙哑的嗓音和浓重的鼻音就知道,她肯定是哭过了。
付叔急的大声问她那死鬼来了没有,二姑没答话,只是一个劲儿的哭。
那种发泄式的哭腔听得人心里很难受,但却没有任何惊恐的成分。
这就说明,二姑应该是把那个死鬼丈夫给解决掉了。
等二姑发泄完了,我们才赶到她家,听她将整个过程说了。
二姑说,太阳刚一下山,她就听见家里大门被一阵风给吹开了。
紧接着,外屋的小门也被吹开了。
那个时候,她就坐在小忠的床前假寐,可透过眯着的眼缝,却看见了一排湿漉漉的脚印儿从门口蔓延了进来。
二姑说,当时她手里握着的糯米一直在发烫,但是她为了看清这死鬼的真面目,忍着没有扔出去。
直到她闻到了一股很浓重的河水里的泥土腥味儿,她才壮着胆子,稍微睁大了眼皮。
但不待她看清那鬼魂的模样,身旁的小忠突然哼唧起来了。
护孙子心切的二姑,当时就装不下去了,立刻条件反射般的扭头去看小忠。
而就在这一刻,二姑瞧见小忠的脖子上缠着一条墨绿色的水草!
那水草越缠越紧,小忠的脸色很快涨成了猪肝色!
二姑惊得尖叫出声,刚要过去解那个水草,自己的脖子上就多了一双湿漉漉的大手!
她立刻转过头来,当即就看见二姑父正恶狠狠的盯着她看,说我就知道你是装的!
二姑被掐的上不来气儿,眼前的视线越来越模糊,耳边除了二姑父诅咒似的话语,就是耳鸣声。
二姑父说:你这个丧门星,你毁了老子一辈子,老子要你陪葬!
说着,二姑就觉得自己的喉骨咔嚓响了一声。
一股腥甜的味道袭上舌尖,二姑的理智也逐渐回笼。
这个杀千刀的死男人,当初明明是他许给了二姑一个美好的未来,结果到头来,他却把自己的不如意都归咎在二姑的身上。
明明是他毁了二姑的一生啊!
都说解铃还须系铃人!
二姑父亲口许了二姑一个美好的姻缘,现在又亲口将这个美梦打碎。
纵使多年来二姑自己心里也对二姑父的人品生出过怀疑,可人都是现实的脆弱的动物,不亲自撞撞南墙,是不知道痛,不懂得回头的。
现在二姑父这个始作俑者亲自给了二姑一记响亮的耳光,二姑瞬间理智回笼,挣扎着将手里的糯米,砸向了二姑父的鬼魂!喜欢驱魔道长又在警局露脸了请大家收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