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伤久治不愈就会形成病灶,时间长了,就是耗,也把人耗死了。
堂哥从生病到现在已经两个多月的时间了,我看着他那发白的脸色以及发灰的唇色,就知道他支撑不了太久了。
咳嗽完以后,堂哥平复了好一阵子,才顶着一脑门子的虚汗,抬头看了看葛军,说:我到底还是小瞧你了。
堂哥这个人,从面向上看就能知道,是一个心胸狭窄,阴狠狡猾的人。
明明是自己算计人在先,结果这话一出口,立刻就把这件事情的责任全都推到葛军身上了。
但葛军也不是吃素的,既然堂哥这么不讲道义,还血口喷人,那葛军心里就想着,老子给你脸你不要,那我就索性再多跟你玩玩。
于是在堂哥说完以后,葛军就用一种十分谦虚且知进退的语气回复道:哪里哪里,主要还是堂哥心眼儿好,将这么好的一块风水宝地让给了我。
要不然我就算是再有本事,也挣不了这个钱呢,说起来,还是得谢谢堂哥。
葛军说这话的时候,我瞧着堂哥的脸都绿了。
原本就没有平复下来的咳嗽,被葛军这么一气,突然之间就变得更严重了。
我瞧他咳的都弯下了腰,于是在后面捅了一下葛军,意思是让他悠着点儿。
别等到他真在这儿出了人命!那可就晦气了。
葛军冲我眨了眨眼,意思是自己心里有数。
可尽管这样,他也没想着给汤哥倒杯水压压咳嗽。
尽管饮水机就在他手旁边。
跟在堂哥身后的那个军师,这个时候从包里掏出了一个小瓶子,从里面拿出了一颗药丸,让堂哥服下。
堂哥含到嘴里以后,那军师也不管自己到底是不是客人,十分不认生的去饮水机那里接了一杯水,让堂哥赶紧把那颗药吃了。
我当时看着那药黑乎乎的,也闻不到什么味道,可是堂哥吃下去之后不消一会儿,脸色就变得好看了些,咳的也没有那么严重了。
等到堂哥精神气儿恢复了,他身后的那个军师就悄悄的对他说了几句话,堂哥此时点点头,然后正襟危坐,对葛君说道:行了,你也甭跟我扯淡了,咱们就开门见山吧。
当初把这铺子让给你,的确是我考虑的不周全,我应该把实情都告诉你。
事后我也很后悔。
但是我的生意也的确遇到了麻烦,我需要现金周转,没办法,你是生意人,你应该明白我的苦衷。
葛军看到堂哥不装了,他压抑了多时的窝囊气,也顿时找到了发泄的出口。
对着眼前的堂哥,顿时就是一顿输出。
葛军说:我明白你个屁!老子做了这么多年生意,从来没干过一件亏心事,从来没有坑害过自己的家人朋友。
当初从俄国进过来的那箱铁皮被扣了,老子损失了多少钱?
差点就把房子押了!
就这我都没跟家里和朋友哭过一声,更别提坑他们的钱了。
更何况我不是你的朋友,我是逢年过节跟你一起拜同一个祖宗的兄弟!
你居然就能下手坑害我,还觉得我应该理解你!
说实在的,要不是你遭了报应成了现在这副德行,你会跟我说实话吗?
葛军一顿输出,把堂哥骂的脸红脖子粗的。
眼看着刚刚那个药丸的药效,就又要压不住他身体里的病灶了。
他旁边的军师看堂哥又要发飙,于是在后面拍了他肩膀一下,终于按捺不住开口讲条件了。
但是他却并不是对着葛军说的,而是将谈判的对象变成了我。
军师说:我看见你们门口的那个石老虎了。
能想到用卧虎石雕成老虎神像来抵挡镰刀煞的煞气,同时又能够对我家老板造成业力反噬,这阵法着实精妙。
在下佩服。
对方既然能把我们反制的招数都说清楚,我也没有必要再装蒜。
我顺着这个军师的话说,虽然阵法精妙,但找这个卧虎石,可真是费了我们一番力气。
说完我又看向堂哥,我说也是,你这个属性实在是太过凶了,你要是属兔属狗,那我也就不用特地跑到东北去找卧虎石了。
堂哥气息刚平稳一点儿,被我这话怼的又差点儿倒过气去……他瞪着我,说差不多行了,你们欺负人没够啊。
老子也来道歉了,你们索性开个价吧,到底要多少钱才肯把这个阵法撤了?
葛军也懒得跟他牵扯,立刻走到自己的办公桌后面,从保险箱里面拿出了一个文件袋。
他把文件袋递给堂哥,说这里面的账本,发票还有一些支出明细,清清楚楚的记录了从他接手这个店面到现今这一刻,损失的钱以及找这块卧虎时的花销。
所有成本必须都由堂哥来报销。
堂哥当时一看那个总数就炸了!
他猛的站起来,指着葛军的鼻子说:你跟我逗什么闷子?这笔钱能再买两个这样的店铺了!
葛军一听他这话,立马把所有的文件从他手里夺过来,然后毫不留情地转过身去,说这是一口价,你愿意就立马签字付钱,不愿意就赶紧滚蛋,你是死是活都跟老子没有半点关系。
堂哥气的拿手指着葛军,一个劲儿的“你你你……”,到最后也没你出个一二三来。
刚刚那个军师在后面也看到了文件了。
看着那文件里所有的凭证以及账本的明细就知道,这绝对不是一天两天收集起来的,肯定是早早的就打算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