亏我刚才还在心里肯定了一下这个人的品行。
想到这里,我冲他们冷笑一声,我说他们不懂行,你这个大师也不懂行吗?
要是真打死了我们两个,这法阵见了血,也就没用了。
那刘大师的脸色立刻就变了,他似乎在脑子里面仔细的回忆了一下这个法阵的法门和忌讳,最后不得不冲着那翻译点了点头,示意他将我刚才说的话翻译出去。
那翻译也是一脸的失望,但还是按照刘大师说的,跟那几个高丽人翻译了。
他翻译完了以后,那几个高丽人先是愣了一下,然后就是气急败坏的叽里呱啦说了一堆话,其中有一句我听懂了,是狗崽子的意思。
看来是被我刚才的话给气着了。
但是也不得不信了。
这时一直在旁边不出声的女人开口了。
他先是走到我跟前,然后操着一口十分流利的普通话问我说:这位先生,我先替我的同伴对您说声抱歉,生死攸关之际,人们往往容易失去理智,还请您别见怪。
我见这个人说话的语气就知道,她应该是这几个人里面的头目。
因为她在说话的时候,其余的几个人都安静的听着,没有一个人敢插嘴,而且看着她的眼神,明显带着十足的敬意。
我刚才说的话唬住他们了,此刻也松了一口气,我知道见好就收的道理,于是也笑着对那个女人说:我当然理解,大家萍水相逢,无冤无仇,自然是以和为贵的好。
那个女人见我十分上道,脸上的表情也愈加满意了起来。
她从自己的兜里面掏出了一个信封,然后朝我递了过来。
我一下就看出来那信封里面放的是钱,而且还不在少数。
旁边的那个刘大师眼睛也瞪圆了,我当时心里就在猜测,这是不是当初这些人要许给他的钱。
只不过这个工作没有做好,这个钱他自然也就收不到了。
俗话说吃人嘴短,拿人手软。
我看到这厚厚的一个信,封也没有伸手,只是开门见山的对那个女人说道:无功不受禄,还请这位姐姐有话直说。
那女人见我不收,估计是以为我嫌她给的少,于是就把自己手上带的卡西欧户外电子手表摘下来了。
这个表是东瀛货,我之前在文物局上班的时候,闲来无聊,看杂志上面刊登过广告。
代言人是到现在都家喻户晓的一个意大利男明星,得有快八十岁了。
这块手表价值不菲,国内根本买不到。
所以就算是二手货,要是能够找到合适的买家,也能够卖他个六位数。
我见这个女人下了血本儿,就更不敢伸手要了。
为了说清楚我的意思,我直截了当的告诉她,想借我的法阵避难可以,但是天亮的时候必须要离开。
我能答应的也只有这些,其他的事情我做不了。
听完我说的话,那个女人的脸上显现出了一丝失望,但是看她眼底流转的神色,我就知道,她心里一定在想,天亮以后他们就安全了。
他们手里还有枪,到时候兴许不花一分钱,就能让我帮他们办事。
于是下一秒,她就十分感激的冲我鞠了一躬,说一定会报答我的大恩大德。
旁边的那几个男人见状,不管听没听懂,也跟着冲我鞠了躬。
我这个时候也懒得跟他们计较刚才的事情,只是让他们将身上带血的衣服,以及他们手里沾了血的洛阳铲都扔了。
血气会破坏法阵,要想保命,现在就必须得听我的。
当翻译把我说的话告诉他们以后,他们先是有些怀疑的看了看对方,然后又看向了那个女人,等着她发号施令。
女人率先将手里的洛阳铲朝远处扔了过去,其余几个人立刻有样学样,也把带血的东西全都扔了。
等到他们身上没有血迹了以后,我才让他们站到这三炷香后面来,并挨个地往他们身上撒了一些盐巴。
刘大师这个时候不知道是冷静下来了,还是惦记上了刚刚那块卡西欧手表,在我给众人身上撒盐巴的时候,他也从自己的包袱里面。拿出了几个三角形的护身符。
在他装作十分大度的将这些护身符分发给众人的时候,不出意外的我听到刚刚那个女人冷冷的问了一句:你既然准备了护身符,为什么刚刚不拿出来呢?
刘大师倒是也不遮掩,他语气十分自然的回道:你压根儿也没给这护身符的钱,等咱们出去了,这些钱你们该付还是要付的。
在刘大师发放到我这边的时候,我把那个护身符打开看了看。
出乎我意料的是,这上面的符咒竟然画得十分清晰利落,一看就是符咒烂熟于心,一气呵成的。
但这个符咒我没见过,即便我已经翻遍了我们茅山门派的法典。
可既然会用符咒,说明这刘大师一定是我道家门派的弟子。
我心里虽然好奇,但是一想到这个刘大师为人虚伪,见钱眼开,就不想跟他生出太多的交集。
所以当即把那张符咒折好,打算闭嘴不再说话了。
可那刘大师却像是已经打定了主意要跟我这个道门中人凑近乎拉关系,我不开口问他,他就主动凑上来,想要自报家门。
然而还不等刘大师开口,就像刚才原本已经恢复了平静的那三炷香,竟然又噼里啪啦的爆起了火花。
与此同时空气中的血腥味,连带着皮肤上汗毛的灼烧感也越来越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