闫母这个人有一些圣母情节,这话的初衷本来是为了唤醒闫司海身为人父的最后一丝良知。
希望他能放过闫蕾。
但不曾想,这话不但没有让闫司海悬崖勒马,反而激起了他施虐的心思。
他从身后掏出了一把尖刀!
小姨和舅舅看见以后,顿时倒抽一口冷气,说坏了,那是之前给闫蕾切肉用的,忘了拿走了!
只见“闫蕾”抄起那把尖刀,一脸狞笑着刀刃比在脸上,说话间就要割下去。
这时,师父瞄到了身旁的花瓶,然后将小姨供在里面的两枝月季抽了出来。
我们过来的时候,原本那两枝月季还蔫头耷拉脑袋的。
结果师父一将他们抽出来,离了水,倒仿佛是解除了禁锢,花瓣枝叶竟抖擞了起来!
没注意这边的“闫蕾”,却已经用利刃在脸上划出了一道血痕!
由于躯壳被闫司海的冤魂占据,所以即便脸上流露出了疼痛难忍的表情,可眼神流露出的却仍是施虐后的快感与得意!
闫母难以忍受女儿受苦,连忙大声喊我师父救命。
不待师父回话,那几朵粉白色的月季花竟然摇身一变,成了施展翅膀的巨大蛾子!
大家应该看过一些为了自保,进化的和周边环境很像的昆虫。
这几只大蛾子就是这样,仿佛在师父将他们从花瓶里抽出来之前就已经附在花枝上了。
只是我们没有看出来罢了。
那几只蛾子接着花枝弹射而起,直直的朝着“闫蕾”飞了过去。
巨大的白色身子像是飞镖一样钉在了闫蕾的印堂和两侧太阳穴之上。
我瞧着他们的肚子一鼓一鼓的,像是在吸血!
闫蕾本能扔掉手里的刀子去捉脸上的三只飞蛾,可她的手一旦碰到飞蛾身上的粉末,立刻就像是碰到了岩浆铁水,红肿一片。
我突然就想到了闫蕾家别墅浴池里的血水!
当初小辉也是这样,只是碰了下,就被伤到血流不止!
难不成,这飞蛾跟那血水里的降头有关?
正想着,就听小姨在我身后惊呼道:那蛾子变色了!
我一瞧,可不是么,刚刚还是粉白色的飞蛾,此时身子已经沾染了一些黑色。
等到全身都变成黑色以后,闫蕾原本因为中邪而支棱的身子,也渐渐软下去了。
这时,三只飞蛾像是吃饱了,扑棱着翅膀在这房间里乱窜,想要飞出去。
师父此时突然捻亮一道火符,扔到了空中。
三只飞蛾见火兴奋了,不要命似的朝着那火符冲了过去。
结果三只最后都化作了三团火球,在空中烧的冒了烟,最后带着三溜黑烟掉在了地上!
这犹如变戏法一般的场面,将在场的几个人都给看呆了。
还是闫蕾舅舅最先清了清嗓子,问我师父现在是什么情况,闫蕾是不是彻底没事了。
师父点点头,他将剩下的月季花伸进花瓶,沾了点水,然后悉数撒在闫蕾的身上。
在甩第三下的时候,原本紧闭着眼睛的闫蕾,突然长出了一口气,然后便悠悠转醒了。
闫母大喜过望,冲过抱着女儿就哭。
舅舅则激动地握着我师父的手,一个劲儿的弯腰致谢。
这件事呢,不管闫司海到底是不是个畜牲,可归根结底,都是闫蕾杀人在前。
杀人偿命,夜半鬼敲门,这都是闫蕾应得的报应。
我跟师父出手除掉闫司海的魂魄,其实已经算是多管闲事了。
因此,面对舅舅的谢意,我跟师父都没有领情。
接下来交代几句好好保养身体以后就离开了。
回去的路上,我问了问师父刚刚那月季花变蛾子的法术。
师父说,东南角在五行方位之上属阴,容易滋生妖物。
那月季花成精只是时间早晚的问题。
那国师盯上了闫蕾,操纵降头邪术害她性命,导致她高烧不退,三魂七魄不稳。
这个时候如果强制驱邪祛毒,会导致闫蕾自身的命格受损。
所以,与其强拉硬拽,还不如诱导那降头自己出来。
那国师一直通过献祭圣女来达到体内阴阳平衡,说明本身就是个阳火极盛之人。
他释放出的降头定然也带着他的脾性——好色。
而花妖自古最为娇媚,为了吸取足够的精气,有时甚至会模仿人类女性模样来勾引迫害过路的男性。
刚好将它放到闫蕾的肚脐之上,是为了诱惑她体内的邪降出来与之欢好。
当月季花将降头悉数吸收进体内,闫蕾就得救了。
可降头终究不是真的凡人,精气也带着毒性。
当毒素慢慢的侵蚀了花妖的花心,降头里毒物的本体就显现出来了。
我顿时就想起了那三只硕大的飞蛾。
也是啊,有些飞蛾身上的闪粉就是带毒的。
之前在我家,那金碗的阳气只逼出了血液中的刺虫降头,现在师父又用阴柔的花妖引诱出了毒蛾降头。
花妖和降头,一阴一阳融合,两败俱伤,所以我们赶来的时候,那些花朵是有些打蔫儿的。
但一旦离了花瓶里水分的滋养,那融合了花妖和邪降的飞蛾,为了生存,便朝着闫蕾飞了过去。
彼时闫司海刚刚操纵着闫蕾将自己的脸划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