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他们如丧考妣的样子,我叹了口气,说你们要实在找不着人了,要不就让我去试试。
闻言,夫妻俩立刻对视一眼,然后异口同声的问了句,说你……你行么……
我说行不行的,你们不也没别的人选了么?
说着,我就去楼上拿包袱了。
经过师父房间的时候,我偷偷开门看了眼,发现他老人家还在沉睡着,于是就将写好的纸条贴在了门上,然后悄悄地离开了。
出门的时候,胡母还有些不甘心的往楼上看了看,说你师父没醒么?
我看了下时间,说师父三个小时前吃了金医生给开的药,这会儿睡得正沉,你们就别想着招呼他了。
时间紧迫,胡家夫妻知道儿子耽误不起。
听我这么一说,他们才彻底断了念想,开车带我离开了。
现在还住在魔都的朋友应该听说过这家精神病院,就在山里,距离市区挺远的。
我们开车过去的路上,胡晓跟我坐在后面,又跟我说了说那天试胆游戏里发生的事儿。
可能是回忆太过恐惧,她说话的时候眼睛一直盯着鞋面,双手也局促不安的撕扯着自己的包包。
胡晓说,那天还没天黑的时候,胡子轩就已经开始紧张了,两条腿一直不停地打摆子。
她也劝过哥哥,说要不就算了,黑灯瞎火的,就算里边儿没有鬼,荒废那么久了,肯定也是破败不堪的。
万一一个不小心摔着磕着,受伤了怎么办呢?
根本就得不偿失啊。
可胡子轩一意孤行,说这事关男人的面子,说胡晓姑娘家家的根本就不懂。
一看劝不动,胡晓也没法再说什么,只能也跟着过去了。
当天参加这个试胆仪式的一共八个人,美洲、欧洲、亚洲非洲的都有。
国际高校的学生喜欢抱团儿,所以不同国度的学生立马就分成了两个小团体。
美欧的一组,非亚的一组。
胡晓说,当时看见这样的分组,她心里就打鼓,觉得这兄弟会内部肯定商量过了,一定会给美欧那组的学生开后门。
毕竟,在那个年代,亚洲还没有崛起。
世界秩序摆在这里,美欧国家的人群站在金字塔顶端,去哪儿都会受到优待。
毕竟这个兄弟会的创始人也是美欧国家的人,对待自己人总是会通融一些。
胡晓将这个事儿跟胡子轩说了,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都到了这个时候了,想走也来不及了。
这个仪式是十二点开始,要求每个人必须在这楼里面待一宿。
直到次日天亮才能出来。
中间如果有人哭泣求饶、或者没有到达指定地点,这入会资格就算自动放弃了。
胡晓那天眼看着胡子轩战战兢兢地走进那精神病院,但因为四周太黑了,他一进门就被黑暗吞噬了。
大概两个小时不到,就听见楼里有声音。
有人在喊救命!
但等在外面的学生们不仅不进去救人,反而笑的前仰后合,仿佛这些都在他们预料之中。
在那声救命后面,又有外国学生骂了几声“fuck”,然后就是一声接一声的惨叫。
胡晓回忆到这里,忍不住流出了眼泪。
因为她听出来了有一声是胡子轩发出来的!
作为现场胡子轩唯一可以信任的人,她胆怯了。
她本来想进去揪哥哥出来,然后直接回家,不管他们这劳什子的试胆游戏了。
可看着那精神病院犹如地狱般黑暗狰狞的入口,她就怎么都迈不出那一步了。
我说这也怪不得你,你哥哥一个男孩子,尚且都吓成那样,更不要提你这么千金小姐了。
为了转移她的注意力,我问胡晓,我说你当时听到那些惨叫声的时候,有怀疑过是这些孩子遇到鬼魂了吗?
胡晓一愣,紧接着瞪着眼睛看向我,说我的天,我还阵没这么想过!
尽管当时听到那一声声的惨叫声,她也只是担心哥哥的人身安全,但从没想过造成这种安全威胁的会是鬼魂。
我问为什么。
胡晓摇摇头,说她也不知道,可能是因为当时四周有不少围观的学生,人气儿旺。
人多的地方,鬼魂带来的冲击力就不是那么强了。
我点点头,没有就这个问题多纠缠,让她接着回忆那晚的事情。
胡晓说游戏进行到第二个小时的时候,就听见一阵嘈杂的下楼声传来,她走过去一看,发现是美欧那组的孩子跑出来了。
但此时楼道里空旷宁静,非亚那组的孩子却没有跑出来……
一听这话我就怒了,我说那这样看来,他们肯定觉着美欧那组高人一等,不能出事儿,所以给放水了呗?
但胡晓摇摇头,说不是的。
美欧那组也进去了很久,也是吓得鬼哭狼嚎的。
但终究还是全须全尾的出来了。
胡子轩没出来,胡晓一着急就冲上去问他们,另一组的人在哪里。
有一个心地还算善良的,名叫乔纳森的威尔士人哆哆嗦嗦的告诉她,说他们被捉去做实验了……
他说那废弃医院里有鬼!
但不知道为什么,那些鬼越过了他们这一组的学生,没有动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