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没有什么好说的了,当庭翻供,现在刘强和汪菲菲都要为自己所做的一切付出代价。可就在所有人都以为这件事尘埃落地的时候,况蓝笙再一次拿出了新的证据。“法官阁下,我们律政司认为,刘强不仅仅应该被控告杀人未遂的罪名,他和汪菲菲还有别的罪名,比如说敲诈勒索,而且金额巨大。”说完,况蓝笙把自己手里的资料给了法警。法警把这些东西交给了罗兰,因为没有陪审团,罗兰很快就查看完了这些证据。罗兰看了之后话语中带着些许的为难“你的证据很充分,但刘强是内陆人。”按照规定,他们的很多违法行为是不适用港城法律的。“是的法官阁下,律政司建议联系内陆的司法部门,在第一时间将两人驱逐出境,移交内陆检察院。”况蓝笙的话铿锵有力。甘如意啧了一声,这才是可怕的女人,要是把人送回去,怕是只是敲诈这个罪名就足够让刘强牢底坐穿了。况蓝笙还说刘强的行为是不利于两岸的关系的,是反社会的案子,希望法官在案宗里面可以写进去,弄不好还有吃枪子的可能。最可怕的是罗兰腾芳居然说了OK。庭审结束了。汪菲菲在哺乳期后将会和她的丈夫一样被驱逐出境,在敲诈这件事情上,她是从犯。真正无辜的只有那个孩子。隔着玻璃,汪菲菲看着自己孩子,小小的一个蜷缩在保温箱里面,小小的孩子插着呼吸机。“对不起,我的孩子。”汪菲菲流下泪水。这一幕落在况蓝笙的眼里不过是猫哭耗子罢了,如果不是她一定要来港城生孩子,就不会发生这一切。这件事过去了,董华珠也回到自己热爱的岗位。当时,康复患者为医生请命的视频在网上爆火,无数人来港城医院找董华珠看病。董华珠的论文也顺利的发表了,现在她也有足够的时间去做自己喜欢的事——陪伴她的患者。但王泽的案子变得棘手了起来,因为他死了。那是一个周末,狱警像往常一样叫犯人去劳动,可叫了很久,王泽都没有出来。“所以现在到底是怎么回事?”况蓝笙问。况高检难得周末来邻居家里蹭饭,谁知道,吃饭吃到一半鹿鸣野就接到了一个电话。电话挂断,鹿鸣野面色也沉了下去,“背后就像是有我们看不到的东西,这件事也是,彭亮的案子也是。”“那个游戏机店的事情还查吗?”况蓝笙的神色有些疲惫,就像是鹿鸣野说的那样,背后有一只无形的大手阻止着她们继续查下去。“你那是什么表情?那个店肯定还得去看的,眼下只是遇到一些困难罢了。”鹿鸣野面带狐疑的看着况蓝笙,总觉得她有什么时候没和自己讲。况蓝笙耸了耸肩,“还记得我那个傻徒弟吗?”说起那个丫头,况蓝笙只觉得有点哭笑不得。“沈清芜。”鹿鸣野说出那个女孩的名字,“说起来,我总觉得她有点眼熟,像是之前在什么地方见到过。”“还有你想不起来的事情。”况蓝笙调笑了两句,“不过那个家伙这两天总是去游戏店附近的……花店。”“岳明月的花店?”鹿鸣野疑惑的说出了她的名字,“去买花?”况蓝笙听到她的话翻了个白眼,“难不成去花店一定是要去买花?”“那不然呢?”鹿鸣野的心思在听到王泽死了之后,就有点飘远了。况蓝笙看出了她的不认真,一把拽住她的衣领,两人对视,“她是去看人家老板娘的。”“岳明月?”鹿鸣野有些不解,随即想到了某一种可能,“你是说沈清芜喜欢上了岳明月?”自己那个时候一语成谶了?况蓝笙嗤笑了一声,放开了鹿鸣野,看来这个榆木脑袋还不是那么的笨啊?鹿鸣野还是不敢相信的,“你知道的,那个时候我只是在开玩笑。”“你的心思都在王泽的身上了?”况蓝笙有些不耐。这段时间,两个人都很忙,之前一起都是在说案子,好不容易可以放松一下,又要被公事坏了好心情。鹿鸣野嗯了一声,“刚刚那边的人和我说是一个扒手干的,是昨天早上刚刚进去的,那个扒手十八岁,刚刚成年,是个孤儿。”“孤儿?”况蓝笙听到这两个字愣了片刻,“这个世界上最不好掌控和最好掌控的就是孤儿了。”*周日下午,鹿鸣野来到了那个杀死王泽的小孩的孤儿院。那个小孩在杀死王泽之后自杀了,鹿鸣野不知道到底是什么样的决心才可以让他做到这一步。“你好。”鹿鸣野朝着面前的修女打了个招呼。孤儿院规模很大。修女回应,“你好。”鹿鸣野礼貌的微笑着,“您知道陈冠霖吗?那个十年前离开这里的孩子?”修女摇了摇头,“我不是很清楚,这里的孩子有一万多人,不是每一个我都知道的。”鹿鸣野的脸上露出了一抹失落的神色,“原来是这样啊。”修女是个热心的人,她接着说道,“不过在我们的档案室里应该有记录,如果您没有别的安排的话,可以去我们休闲区逛一逛,我一会叫您。”鹿鸣野听了这话,立即答应了下来,并且对修女表示了感谢。她一个人漫步在孤儿院中,鹿鸣野看到了堪比史密夫的教学资源和教学设备。这还是一个孤儿院吗?音乐教室外,一群孩子们合唱着《doubletrouble》,每个孩子的脸上都洋溢着笑容,鹿鸣野看着这一片的岁月静好,即使这曲子透露着神秘的氛围,但孩子的声音是那么的纯净,她的心灵也跟着安静了下来。“嗯?”鹿鸣野的视线落在远处的灯塔。那个立在孤儿院边缘的建筑,看上去分外的格格不入。那里为什么会有一个灯塔呢?鹿鸣野的脑海中浮现小时候爸爸和自己玩猜谜游戏时的场景。那时候的父亲总是喜欢说,“小野啊,在灯塔下是最容易迷失方向的。”她想象着,若是到了夜里,那座灯塔亮起,学校的每一个角落都是明亮的,除了——灯塔的下方。鹿鸣野敛住脸上的表情,一步步的走近灯塔。推开厚重的大门,鹿鸣野敏锐的发现这里有生活的痕迹。她轻轻的蹙眉,看了看周围的环境,灯塔一侧紧紧的靠着港口,潮湿的空气,恶劣的环境。另外一侧是体育馆,难道是学校的老师?可转念一想,那些修女的打扮干净优雅,不可能这么对待老师吧?让人家住在这个破旧的灯塔?不知不觉,鹿鸣野已经把这座孤儿院当做了斯密夫No.2了。可她看了好一会,也只是在门口那里看到了一些人为的痕迹,难道自己弄错了,这里没有人生活过?直到她的视线落在斑驳的墙上,那面墙上留着一个奇怪的鸽子符号,鹿鸣野的瞳孔一缩。那个符号,她是很熟悉,是爸爸小时候和自己做游戏的时候经常用的符号。那个时候的爸爸经常说,“小野就是漂亮的白鸽。”小鹿鸣野很倔,她说自己是鹰隼。老鹿没有办法,每当在画鸽子的时候就会添上一双尖锐的爪子。“为什么?”鹿鸣野的大脑有些发懵,根据自己记忆中的方法,她顺着图案的指示在地上找到了一个拉环,拉环连接着一块沉重的石板。这是……脑海里一个声音疯狂的叫嚣着,拉起来,去看看,或许那个时候父亲死亡的秘密就解开了。十五年了,爸爸离开了她十五年了,这么长的时间,没有任何的消息,鹿鸣野没有见过爸爸的尸体。在鹿鸣野心里,那个男人,从来都没有离开过自己,他没有死!砰——鹿鸣野打开了拉锁,映入眼帘的,是一个暗格,那安静的躺着一个陈旧的牛皮纸袋。鹿鸣野小心翼翼的打开,映入眼帘的只有短短的几个英文字母,她没来得及看清,恍惚间在纸张上她看到了父亲的名字,还有T国的字眼。一阵破风的声音在她的耳边响起。鹿鸣野下意识的挡了过去。“什么人!”她大喊一声。就在话音落下的瞬间,灯塔的电源被切断,她周遭的一切陷入了黑暗。鹿鸣野屏住呼吸,眼睛在看不到的时候,听力就会变得强大。滴答滴答滴答——水滴声有节奏的传入鹿鸣野的耳朵。凛冽的风再一次袭来。鹿鸣野侧身躲开,左脚作为圆心,在离心力的作用下狠狠给对方来了一脚。但对方明显也不是等闲之辈,那人双手交叉在胸前,手上的力道十足,挡下了鹿鸣野的一击。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