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鸣野自然是明白这个道理的,她的思绪回到了那一年,爸爸问她想要成为什么样的人,那个时候她回答,她想要做警察。不是为了别的,只是为了心中的正义。可现在……“你的信仰是你的信仰,你可以去坚持,但要做我们力所能及的事情。”况蓝笙又劝了一句。鹿鸣野听后,明白自己不该再去想那个小姑娘的事情了,既然人家不想要一个正义,自己坚持又有什么意义?“况高检说服人的方式很有一套。”鹿鸣野的情绪舒缓了不少。况蓝笙耸了耸肩,“毕竟我不希望有一个苦着脸的邻居。”回到警局,况蓝笙去找岳红案件的当事人了解情况,鹿鸣野则是去处理手里的案子。等到一切结束已经是晚上八点了。正好鹿鸣野和安娜出外勤回来,在警署门口再一次遇到了况蓝笙。“况高检这么晚?”鹿鸣野有点讶然,毕竟这里是警署不是律政司,这个时间点况蓝笙的工作才结束吗?“安娜!”龙波的声音响起,他走到鹿鸣野身边,先是莫名白了她一眼,然后才牵着安娜离开了。况蓝笙看着龙波的背影,轻轻啧了一声,“Madam鹿,你和龙Sir到底有什么样的梁子,居然让他这么讨厌你?”鹿鸣野没有说话,她也想问问,龙Sir到底是什么情况?况蓝笙接着说道,“不过想来也是,鹿警官不是那种讨人喜欢的性格呢。”“你的这张嘴是不会讲话吗?”鹿鸣野觉得自己的后槽牙有点不适。况蓝笙没有回答她这个问题,低头抬腕看了看手表上显示的时间,“我现在应该回家了。”鹿鸣野叹息一声,心想着,况蓝笙是跟着自己来警署的,并没有开车,出于对邻居的关心,她好心的说道,“一起吧,反正我也要回去。”况蓝笙没有拒绝,她朝着鹿鸣野晃了晃手上的文件袋,“正好,我拿到了岳红案件的卷宗,鹿警官今晚可以加个班。”鹿鸣野看着况蓝笙手里的东西,点了点头,如果是处理那个案子,她并不介意加班。或许这份卷宗可以告诉她,岳明月的话究竟几分真假?*夜,鹿鸣野翻看着卷宗。“有什么不对吗?”贴心的况蓝笙给她递过去一杯咖啡。鹿鸣野闻到咖啡的味道皱了皱眉,“抱歉,我过敏。”“这样吗?不好意思。”说完,况蓝笙拿开那杯咖啡,心中腹诽,居然还有人对咖啡过敏?鹿鸣野指着卷宗上的一行字,“这个地方和岳明月讲的不一样。”“年龄?”况蓝笙看着卷宗上关于岳红年龄的那一栏,她记得岳明月没有说过岳红的年龄,鹿鸣野却快速的推断出了岳红的年纪。况蓝笙也算了一遍,发现果然差了四岁。“这个有什么关系?”一时间,况高检的脑子没有转过来。鹿鸣野接着前面的话说道,“梓州山村那个地方,不可能把一个女孩留那么久。”没等到况蓝笙说什么,鹿鸣野指着岳红资料上的照片,“而且,你看岳红学籍上的照片,实在是有点过于年轻了。”况蓝笙凝眸,看着照片上那一张稚嫩的脸庞蹙眉,“那个时候的岳红……只有十二岁?”她的声音有些颤抖,岳红那个时候自己还是一个孩子,却要被逼迫着生孩子了。鹿鸣野解释,“因为她考上的只是一个二本院校,当时也没有引起很大的轰动。只是在梓州范围内简单的传播了一下,况且这个孩子的年龄也被改了。”况蓝笙忍住心头的不适,继续顺着鹿鸣野的思绪看去,那是关于岳红出生地的介绍,一个落后穷困的山村。“因为热病疯狂的感染率,在这里出生的孩子都会第一时间进行检测。五岁的时候会进行第二次智力检测。”况蓝笙阅读着卷宗。读到这里的时候,况蓝笙顿住,鹿鸣野把“智力检测”几个字勾画了出的来,况蓝笙不解,随即问道,“这里有什么不对吗?”鹿鸣野蹙眉,“我不知道我想的对不对,可我在我妈身边那么久,我大概也是知道一点医学常识的,热病并不需要查脑细胞活跃度。”一瞬间,况蓝笙像是发现了什么,疑惑地问道,“你的意思是说,有人在筛选聪明的孩子?”鹿鸣野耸了耸肩,“是啊,而且我估计这件事还在进行。不过这应该和岳红的案子没有太大的联系,而且范围这么广,不是我们可以管的。”“要上报吗?”鹿鸣野摇头,想到当年自己父亲的死,她也想过要去上报,可古叔说了,没用。“没证据啊。”鹿鸣野叹息一声,接着指向另一段文字。“岳红之前的房子在南城,现在到了九龙。”“怎么了?她南城的房子也没有卖掉啊。”况蓝笙说道。“九龙的高校很多,包括你的母校,也在那里。”况蓝笙眼眸一凛,“也就是说,这里有一个对于岳红来说很重要的人,而且当时应该是在上大学。”鹿鸣野点头,果然和况蓝笙说话就是省力,不像是自己手底下的那些家伙们,总是不明白自己的意思。“她的孩子还活着,还活得很好。”况蓝笙笑了,真心的笑了,那个故事里面有个最无辜的人。“我记得你说过,岳红那有那群孩子的档案?”鹿鸣野嗯了一声,“对,但是全部都毁掉了,现在的问题是,我们并不方便直接进行寻亲启示。”“那些女孩被自己的亲生父母卖掉,如果是再被带回去,结局也大多是再被卖一次。而且除了这个,张雪娥那边也有点问题。”况蓝笙扶额,有些头疼。“还有你头疼的?”鹿鸣野不可置信的回头,有些好笑况蓝笙的反应。原来那个在法庭上让人闻风丧胆的女修罗也有搞不定的事情,她并不是神明。况蓝笙没好气的白了她一眼,“鹿警官,港城是一个法治社会,要定罪是需要证据的。那些档案全都烧掉了,光是凭岳明月一个人的证词是很单薄的。后天就要开庭了,我担心证据不足,让张雪娥跑掉。”鹿鸣野听到这,挑眉说了一句,“我知道了,你先准备别的材料,她的事情交给我。”*8月23日,开庭。当法官要求补充证据的时候,检控席上的况蓝笙第一次哑口。所以就不能太相信鹿鸣野,况蓝笙咬牙切齿。“如此,那本庭宣判……”“抱歉。”法庭的大门被拉开,鹿鸣野举着一个摄像机往庭前走,“法官阁下,证据来了。”第11章 鹿鸣野心里嘀咕了一句,刚刚况高检做结案陈词的样子有点酷啊。鹿鸣野使用投影,法庭的大屏幕上出现了一张人脸。看清后,坐在证人席上的岳明月激动了起来,“为什么?为什么?”“证人,请控制好你的情绪。”法官有些不耐烦的敲了敲锤。鹿鸣野叹息一声,“岳明月,你有问过你妹妹的意见吗?你应该知道,她们不愿看到那个人逍遥法外。”坐在犯人席的张雪娥有些错愕的看着出现在屏幕里的四个孩子,那些都是她的女儿。二女儿亭亭玉立,一身西服,看来是找到了很好的工作。她想着,要是自己这次没事,就可以让女儿给自己养老了,她也可以享几天福,安度晚年了。她做着美梦,可明眼人都看出来了,屏幕里的女孩们是来指控她的。一旁的辩护律师有些紧张,他知道来者不善,于是对张雪娥悄声的说道,“您放心,你的其他女儿就算是作证也没有用,没有实际的证据,对我们不会有任何的影响。”二女儿岳耀阳轻笑着看着镜头,“妈妈,或许我不该这么叫你。”张雪娥冷哼一声,“小贱蹄子,永远都是我的种,等老娘出去就让她给老娘养老。”“妈妈你还记得,你把我们卖掉的时候,卖了多少钱吗?”岳耀阳很平静,就像是在讲述着别人的故事。“要不是红妈妈,我们姐们几个人已经走散了。妈妈,你卖掉我们的时候,一共是15万,我还记得,你让红妈妈给你开了一张收据。”听到收据两个字,张雪娥的心中的大山震动了一下,她怎么会知道收据?肯定是岳红告诉这个小贱蹄子的!“不过妈妈,你让红妈妈给你开的收据不是十五万,而是十四万,因为你想吞下一万块钱,毕竟,你在家里过的也并不好,不是吗?”此话说完,满场寂静,旁听席逐渐有人窃窃私语。“这是个什么样的母亲。”“人渣啊。”“把自己的孩子都卖了,太丧良心了。”……“你们懂什么!”张雪娥的情绪瞬间被点燃,朝着那些议论自己的人大吼,“我没有卖孩子,我们家穷的叮当响了……”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