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珠珍贵,一珠难求,唐文思有一颗,平日里宝贝得不行,也只是逢年过节的时候戴戴。裴明姣得意的抬抬脚,“好看吧。”唐文思酸到不行,她哀怨看向裴明姣:“表姐,在这么下去你会被打的。”裴明姣哈哈一笑,头上的扶摇珠光粼粼:“谁叫我有钱呢。”唐文思被晃得眼热,裴明姣见状不甚在意的从发间抽出插在唐文思的头上,满意眯眼:“很适合你。”这下轮到唐文思不好意思了。两姐妹这边其乐融融,有人见了十分看不过去,“真是俗气。”今日是公孙秀秀设宴,公孙秀秀马上就要成家了,就约了素日相处不错的女娘聚聚,裴明姣能和公孙秀秀玩得来,两人相性自然很合。听到这句话,不等裴明姣开口,公孙秀秀笑嘻嘻开口,一点面子也不给那女娘留:“哟,你不俗气,你喝露水长大呢。”“你那是不喜欢吗?那是没本事喜欢。”这话一出叫那女娘面红耳赤。旁边带她进来的何永瑜几乎恳求的唤了一声公孙秀秀的名字。谁知那女娘半点不领情,朝何永瑜哼了一声,“用不着你假好心。”公孙秀秀见状笑容冷了下来,直接把人请了出去,何永瑜埋怨的看了公孙秀秀一眼,跟着追了出去。有人忍不住道:“瑜娘怎么变成这个样子了。”公孙秀秀怅然:“是啊。”裴明姣半点把准备的锦盒递给公孙秀秀,下巴一扬,“别想了,给你的添妆,看看喜不喜欢?”公孙秀秀一打开,就被豪气晃了一眼,那还记得愁绪。被豪气晃住的哪里只有公孙秀秀,裴明姣只觉香风从四面八方袭来,在一声声娇滴滴的郡主声中,送出去不少好东西。......裴明姣花钱一向大手大脚,崔意也没在意,她对生活的品质要求不高,妻子开心就好。裴明姣搂着崔意,她最喜欢就是和妻子分享各家的八卦:“要不是何家落败,张家怎么可能够得上何家,你说张家千辛万苦把人娶回家,怎么还不好好对人家呢。”崔意不清楚其中是非,说不出个缘由。裴明姣表情嫌弃:“张实当初嘴上说得好听,他现在后院可是养了不少妾室呢。”崔意放下木梳,起身,裴明姣跟个树袋熊似的紧紧贴在崔意的后背上,崔意负重前行,神情、语气没任何变化,“誓言最不可信。”裴明姣第一个反对,“才不是呢,你就不会骗我。”崔意拍了拍环在她腰间的手,裴明姣不舍放开,乖乖翻身上了床榻,黑发素颜的妻子躺好后,眼神示意她赶紧上来。崔意笑了一下,刚上去,就被柔软温热的身子裹住。裴明姣头枕在崔意的肩颈,继续刚刚的话题,“我总觉得何永瑜不应该过成这样,她可是咱们当中最聪明的。”崔意扬眉,诧异问:“是客观聪明还是主观聪明?”裴明姣一下没理解。她支起身子,探进崔意清黑带笑的眼眸里。“是你觉得她聪明,还是她本身就聪明?”裴明姣一下就明白崔意在打趣她,裴明姣像只气鼓鼓的海豚,控诉:“意娘,你变坏了。”崔意头陷在缃色的软枕里,乌黑的长发披散,素白的脸,黑眼黑眉,原本生气的裴明姣一下就心软了,轻轻咬了一下崔意的鼻尖,大度道:“我原谅你了。”崔意伸手扯了扯裴明姣散落在她耳侧的头发,“姣姣最好了。”裴明姣控制不住飞扬嘴角。崔意忽而认真告诉她:“姣姣,聪明的人在哪都不会过得差。”裴明姣似懂非懂。回到长安城后,裴明姣的学画计划又得继续,出去一趟,裴明姣倒有了不少想法,一时干劲十足。就在她沉迷画画时,鄠县甘氏一家一夜被灭族震惊朝野,天子虽然收回甘氏燕国夫人的诰命,甘氏一族虽不能凭着圣意作威作福,但富贵不愁,现下被灭族,到底甘氏哺育过天子,现下出了这么一桩惨案,自然引得天子侧目。可这时机实在太巧,甘氏前脚得罪裴明姣,后脚就被灭门,这里面要是没门道,谁都不会信。天降大锅的裴明姣:“......”“不是,凭什么怀疑我啊。”裴明姣委屈死了,“那老太婆出言不逊,我也教训她了,一码归一码,我难道是什么很坏的人吗?”崔意难免阴谋论,或许是有人在做局,意图挑拨长公主与天子的矛盾。她安慰自己的妻子:“不坏,姣姣是我见过心最软的姑娘了。”裴明姣心里一下就好受了,她恶狠狠道,“要是被我知道谁在后面栽赃陷害,看我怎么收拾他。”崔意视而不见一秒切换成邪恶猫猫的妻子,“等大理寺先断案”。灭门惨案?这样大的事情,顾宁这个穿越女主回忆剧情,发现根本没有这桩案子,小说早已出现改变,顾宁已经不依赖剧情了,但还是觉得隐隐不安。第65章 姣姣长大了大理寺卿宗钰随着侍卫疾行到了鄠县。鄠县春光霁明,宗钰一路到了县衙,翻阅完卷宗,又马不停蹄的赶去甘府。甘府,这个曾经鄠县最富丽堂皇的府邸,萧瑟幽寂。奴仆惶惶,不知未来。紫色官服的宗钰跟着卷宗,一点点还原现场。县令刘春和见宗钰视线停在靛蓝床榻上,开口:“甘老太君是甘氏一族中唯一一个没有死于毒杀,而是被活活气死。”“私仇。”宗钰上前,利眼在床榻搜寻。刘春和斟酌了一下,苦笑说:“甘老太君得蒙圣恩,自觉高人一等,常常把人当奴仆使。”宗钰没有惊诧,在床榻没搜寻到证据,他肯定道:“当晚有两波人。”刘春和一惊,“大人何出此言?”“原因很简单。”宗钰向外走,刘春和自觉跟上,宗钰点明,“选择毒杀的凶手必定心思缜密,环环相扣,才能做到一击绝杀,甘老太君瘫痪在床,身边离不了人,这样藏在暗处的毒蛇,是决计不会冒险。”刘春和沉思,接着话,“伺候甘老太君的婆子当时见前院乱起来,又听见主子们中毒,必定方寸大乱,给了另一个凶手可乘之机。”宗钰偏头看向刘春和,“下毒的凶手必定就藏匿在甘府,严查府中奴仆。”刘春和心头一凛。鄠县出了这样大的案子,街头巷尾纷纷有谈论,颇有大出一口恶气的畅快。“真是活该。”甘氏一族往日作威作福,也就刘县令来了才有所收敛,可那收敛对普通百姓来说,微乎其微。强占良田,逼良为娼。罄竹难书。叫老百姓说,灭甘氏一族的人才是真正的侠士。如今鄠县没了作恶的人,天晴了,人也开朗起来。徐图南还和徐凤来说,“作孽太多必遭反噬啊。”徐凤来当初失忆被屠夫哄骗,义绝后,屠夫厚颜无耻告官,甘家公然支持,扬言女子嫁鸡随鸡嫁狗随狗,若不是刘县令明理,徐凤来哪里会如此容易甩掉狗皮膏药。当初徐凤来失忆,还不是甘家逼迫徐凤来做甘家大老爷的妾室,意图通过娶徐凤来侵占徐家产业。这样的人总算遭了报应,徐凤来轻轻吐了口气,瞥了徐图南一眼,说:“事情都忙完了,还能找我说闲话。”好不容易喘息片刻的徐图南心甘情愿加班去了。明月轩。明月轩掌柜怅然:“你要走了?”如今改头换面的失忆男子点头。明月轩掌柜可惜的看了眼他的俊脸,有这样张脸,可是给明月轩揽了不少客呢,掌柜把这几日的工钱结给男子,“长安居不易,愿你早日找到家人。”男人深深看了一眼掌柜,头也不回的离开了。掌柜被那一眼弄得一激灵,还没琢磨过来,那人早就走远了。鄠县一事引得长安城驻足,纷纷都在揣测是何人所为。嫌疑人之一的裴明姣跟个没事人一样,该怎么过日子就怎么过日子。甚至还颇有兴致的带着崔意去参加虞国公夫人的赏花宴。裴明姣还有些不能干坏事的失落:“唉,只可惜咱们人造的珊瑚石还没成功。”崔意捏了一下她的指尖。裴明姣立马乖巧,笑眯眯道,“放心,我知道分寸。”马车缓缓到了虞国公府,两人相携而下,衣服上的丝线在春光下粼粼,裴明姣颈间挂着绯色珊瑚玉石,头上珠翠华彩,她实在适合珠光宝气,明艳非凡极了。崔意打扮的就很低调,与裴明姣在一块倒是相得益彰。虞国公夫人性子温婉,说起话来不急不缓,温柔似水。裴明姣还和崔意说:“也是奇了,李贞韵怎么做到既不像虞国公夫人也不像虞国公的。”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