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云时卿犹疑地看了看他,问道:“殿下为何要救我?”
赵律白笑道:“救你,自然是因为你有用。”
接下来这两日,他们果真没再用刑,然而狱中霉湿之气甚浓,云时卿的伤口溃烂得厉害,就在他以为自己即将死去时,皇城司指挥使欧阳瑜来到了刑房,对他说道:“通敌之事已彻查清楚,乃史相一人所为,云大人实属无辜,今着天子敕令,将尔释放。”
云时卿浑浑噩噩,几乎没有听清他的话,只模糊地意识到,自己可能得救了。
他强撑一口气问道:“史相落网,那么他的学生柳……柳柒呢?”
欧阳瑜淡淡地道:“柳柒早已回江南躲避风头了。不过他也是此事的受害者,如今真相已明,陛下不会责处他。”
云时卿闻言一怔:“他、他回江南了?”
欧阳瑜道:“两日前的傍晚离开的。”
云时卿张了张嘴,还想再问什么,欧阳瑜却不耐烦地命人把他抬了出去。
回到府上后云时卿便昏迷不醒,足有五天未睁眼,太医们换了一波又一波,总算剐掉浑身溃烂的腐肉,让他得以重生。
然而转醒时,见到的不是心心念念的柳柒,而是伺候他的贴身小厮朱岩。
他问朱岩:“柳柒呢?”
朱岩道:“柳公子……还没回京。”
云时卿嗓音嘶哑得厉害,又问:“是他的救我?”
朱岩红着眼道:“少爷入狱期间,属下们也被关禁了,不知外界之事。但是属下后来多方打听过,柳公子似乎……没有救您。”
云时卿讷讷地道:“不可能,不可能……他怎会不救我?我是为了他而入狱的……”
朱岩抹掉泪,泣声道:“属下也不愿意相信,但事实就是如此。最近几日二殿下倒是跑得勤,听说是他派人搜集到了史相的罪证,这才让少爷幸免于难。”
自那时起,云时卿便成了替赵律白卖命的一颗棋子。
却如何都没想到,彼时的赵律白竟有了足以颠倒黑白的权利,暗通一众权贵,对云时卿是一套说辞,对柳柒又是另一套说辞……
后来柳柒从徐州回来,带着孟大夫来云府探望自己的师兄,却被他拒之门外了。
再相见时,云时卿的伤已经恢复了三四成。
柳柒道:“皇城司的刑罚之严,非常人所能忍受。我知道你在狱中受了极刑,这些日子……苦了你了。好在我寻到了史相叛国的证据将你顺利解救,后又赶到徐州替你找寻名医,晚章,我今日特意——”
“你寻了证据,还找了名医?”云时卿冷笑着打断他的话,“你是如何寻到证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