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时卿不自禁将目光移向他的腹部,腰带之下平坦一片,丝毫不见有怀孕的痕迹。
少顷,柳柒起身欲返回夜宴场地,却在迈步之际被身旁的男子扣住了手腕:“宴席上非酒即肉,你闻着会不舒服的,不如就在这里避一避。”
柳柒挣脱手腕,淡声道:“二殿下还在席间,如今殿下受了伤,恐有诸多不便,我得去看一看。”
云时卿冷哼道:“他受伤了与你何干?你去了又能做什么?”
柳柒道:“至少我不会放任他被人欺负、被人算计。”
云时卿眸光翕动,旋即失笑:“柳砚书,你对他可真够忠心的。”
柳柒不置可否,低头看了看手里的绢子,沉吟几息后说道:“有劳云大人方才对我的照顾,这条手帕待我洗净后再还给你。”
云时卿静静地看向荷塘,对他的话充耳不闻。
不多时,柳柒返回宴席上,赵律白有伤在身不宜饮酒,但还是小酌了两杯,微醺时两颊浮着一层酒意。
春蒐盛宴,飞觥献斝,群臣尽欢。正这时,坐在上首的昭元帝忽然开口:“今次围猎,众臣工收获颇丰,无论多寡,均予以嘉奖。”
殿中众人齐声道:“谢陛下隆恩——”
坐在右前首的师旦笑盈盈地道:“天鹿苑猛兽繁多,三殿下今日猎了一头猛虎,如此神物英姿,着实令臣等大开眼界。”
国子祭酒卢仪道:“三殿下年仅十八,竟不想有如此神力,微臣钦佩不已。”
云时卿气定神闲地道:“殿下一箭射中那大虫的眉心,令其当场毙命,如此精准的箭法,臣倒是少见。”
有人咂摸出他话里的意思,不禁好奇:“莫非除了三殿下之外,云大人还见过能使出这等箭法的人?”
云时卿淡淡一笑:“一位少时相熟的故人罢了。”
还有人想细探究竟,却见左前首的丞相大人缓缓起身,对昭元帝拱手道:“启禀陛下,二皇子殿下的爱马今日受惊发狂,致使二殿下落马摔伤,陛下傍晚时命人去查了个中缘由,臣现下斗胆一问,不知此事是否已有眉目?”
昭元帝笑道:“柳相放心,朕既然答应要给律白一个交代,焉能食言?”
夜宴结束,昭元帝命人将赵律白送回东苑,并陪他下了几盘棋后适才离去。
他们父子二人难得这样独处,柳柒没去打扰,径自返回西苑。
二更已至,西苑各个房间的灯烛相继熄灭,柳逢持一盏油灯来到内室,见他家公子正握着一卷书册在灯下闲阅,不由说道:“公子,您该歇息了。”
柳柒道:“还不困。”
柳逢还想再劝,余光忽见窗外有人影闪过,他立刻握紧佩刀来到窗前,沉声道:“谁?”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