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柳柒体内的蛊毒得到疏解后气力也恢复了七八成,眼下懒得同云时卿啰嗦,遂一把将人推开,旋即命人备好热浴,待洗沐干净了方才去见赵律白。
侍婢早已在花厅里备好了热茶,赵律白浅饮几口后来到室内莲池边站定,百无聊赖逗弄着池中的游鱼。
今天是四月十一,正逢蛊发前夕。昨夜被酒气勾发的蛊毒虽已被暂时压制下去,可处于躁动期的昆山玉碎却极不安生,即便刚和云时卿荒唐完,内息依旧紊乱不堪。
为免出现不测,柳柒自行封住几处穴位,又吃了两杯冷茶适才赶去花厅。
“砚书,”赵律白甫一见他便疾步迎了过去,握住他的双臂关切道,“听闻你身体染漾,我心下担忧,便过来瞧一瞧——现在如何了?”
柳柒抬臂作揖,与他保持着适当的距离:“多谢殿下挂念,臣许是昨夜在琼林苑吃多了酒,将身体吃坏了,现下已有好转。”
赵律白仔细看了他几眼,旋即叹息道:“你呀,就是脾性太好,学生们递来的酒你都吃了对不对?”
柳柒微微一笑,不置可否,又寒暄了几句后问道:“殿下是否用了早膳?”
赵律白摇头:“不曾。”
柳柒遂命后厨备好早膳送入前厅,除了几道供他下饭的酸口酱菜之外,余下皆是照顾着二殿下的口味烹制而成。
赵律白见他只吃清淡粥食佐酱菜,以为是身体抱恙需得饮食清淡,遂没怎么在意,待用完膳漱了口才说道:“今日早朝陛下降了旨,四月十五携群臣前往大名府天鹿苑围猎。”
以往春蒐围猎都在三月进行,但是今年赶上了大考,故而昭元帝便将春蒐推至四月。
皇家围猎意义非常,如今储君未立,朝中人心动荡,昭元帝极有可能借此机会考量三位皇子殿下。
这场狩猎,恐将成为储君之争的角逐场。
思及此,柳柒放下玉著,温声说道:“殿下文韬武略,于骑射一道颇为精通,定能在春蒐拔得头筹。”
赵律白淡淡一笑:“既然砚书对我寄予如此厚望,我定全力赴之。”
柳柒道:“下个月殿下便要及冠了,此次围猎怕是不会太顺,殿下需小心为上。”
赵律白点了点头:“放心罢,我晓得。”微顿片刻,又道,“听说云大人最近与你走得近,你们——”
“殿下莫要误会,臣与他并无多少来往,私下里也保持着距离,从未越过界。”柳柒解释道。
二皇子与三皇子的立场,便是柳柒与云时卿的立场,他们若是私底下来往密切,对任何一方都不利。
“我没有怀疑你。”赵律白无奈一笑,“罢了罢了,不提他,免教你不快。听说酉南小筑的红莲已经绽放,明日休沐,正好得闲,你可愿陪我同往一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