列车以每小时350公里的高速将乘客稳稳从一座城市运输到另一座。看不清窗外季节更迭，入了秋的叶子还未落下就已不见，唯有远方的大厦林立，有的颜色如枯木，有的死灰色，像一座座矗立着的墓碑。听不到风的呼啸，只有环绕四周的音响在播放轻柔的钢琴曲。 金发少年盘腿坐在柔软的座位里，舒舒服服陷了进去。他腿上放着一台笔记本电脑，粉色斑点领带被扯开，松垮挂在衬衫领口处，几缕发丝被罩在头上的耳机夹住。 派克诺妲在车厢里散步归来，手持从吧台买来的一杯威士忌，红色甲油搭配杯中浓醇的深棕色，酒精似乎也更浓烈了些。 侠客突然把耳机摘了，将笔记本翻转，叫了声：“团长。”一如既往的，他已经把重点信息划出来了，一起长大加上二人合作多年的默契无需多言。 侠客伸了个懒腰，仰头挤了几滴眼药水，然后换了个更舒服的姿势窝在座位里，凌乱的金发夹带着慵懒感。他捧着手机检查最新发来的信息，刚刚震动了还没来得及看。 侠客回复完最新消息，顺手查看了旧信息，明明已经能倒背如流，但阅读二人曾经的互动还是止不住笑意。马上就能见面了，这段日子几乎天天都有联络，他自认情感酝酿得很不错，快要攻略到手了。滑动屏幕的手指忽然一顿。攻略到手的定义是什么？把她睡了？从飞坦那里抢过来，绑定成男女朋友？自己到底想要什么呢？ 完了，好像被反向攻略了。 第一条信息是乌奇奇刚刚离开基地不久就发过来的，关于遇见那匹飞逝马的事。 1993年9月12日e3:20p 侠客：哈哈哈哈哈e你真潜下去了？ 侠客：爆照爆照！ 她一连发了好多个‘你食屎吧’的表情包。 侠客：【坐标】去这里看看吧 侠客：摸摸头。不闹你了，这个肯定是你喜欢的猎物。 乌奇奇：哼 乌奇奇：但是我长记性了 侠客：(,,????,,) 侠客也趁机实验了一下不和她来往的感觉。结论是：不怎么喜欢。 团长扮演年轻有为的商二代，和派克挽着手臂，每晚参加不同宴会。派克像个交际花，到处摸人，窃取他们的记忆。 她大咧咧的声音从听筒里爆了出来：“侠~~客！你竟然三天都没理我，好想你啊啊。来，喝酒！” “我没有！不对。我有。因为我开心啊~多亏有你指路，救下了好多好多孩子！警察会把被拐卖的送还给家人。”她打了个酒嗝，声音小了起来：“其中有十三个小婴儿呢。本来，也想还回去，但是，听说他们都是被父母卖掉的。也不知道能给谁。都被收容所带走啦……” “有点。所以更要喝酒啊！”听筒里传来乌奇奇猛烈吞咽的声音，还有酒瓶摔碎的响声。“听说，这些孤儿院的婴儿会被海外人士花重金收养，所以不过是买家变了。啧。” “是吗……？偷偷跟你说，我倒是觉得小宝宝们都好可爱，经常有把他们抱走的冲动。” “我哪有饥不择食！不过像你说的，我在流星街已经很多娃啦，不需要了。” “啊！不用不用，你快去忙。我饿了自己能去觅食啦。我刚把最后一瓶喝光，睡个觉就能醒 “还在喝呢啊？” 听到这名字，侠客语气强硬起来：“不行，等我。”那嗓音又回到他原本的轻松，夹带着几丝温柔：“听话。你先去睡觉，醒来我陪你。唔，不如一起打游戏？” “有没有心动？”他半真半假地问。 那晚他以200的集中力完成了团长要他做的事。太阳升起时，他拉开酒店的窗帘，趴在巨大的床上，下巴垫在软软的枕头上，发了条短信给她，查看她有没有睡醒。她回了好多表情包，似乎很期待一起打游戏。 1993年9月15日e10:32p 乌奇奇：大家来打游戏吧！ 飞坦：？？ 芬克斯：新出的那个【猎者荣耀】怎么样？ 将错就错。过后的一个月里，四人偶尔会聚在一起这么打游戏，插科打诨，互损斗嘴。期间，趁着飞坦也在场时通过语音调戏乌奇奇倒也挺有意思的。芬克斯总是笑得贱兮兮的，乐意看八卦，但侠客听的出来，芬克斯以为他只是在开开玩笑、耍耍飞坦，大概是想不到他会真这么胆大包天，看上了飞坦的女人吧。飞坦竟然多数时间很淡定，没有过激的反应，让侠客摸不着头脑。 侠客在这两个多月以来和乌奇奇聊了太多太多。有时只是发表情包，斗斗嘴。他按照网上的把妹攻略里所说，时常早安晚安的问候，让她习惯自己的存在。尽心尽力帮她寻找悬赏犯的目的是让她依赖自己，有事第一时间想到他。 不知何时他变成了巴甫洛夫的狗，日出发送‘哟哟，早啊，今天准备去揍谁？’、日落发送‘晚上好啊，今天有没有大丰收？’总在变着方儿的跟她打招呼、问她在干嘛，因为就是好奇、想知道啊。还有替她主动找悬赏犯，喜欢看到她发些星星眼和卖萌的小表情，喜欢听到她说‘侠客，你太懂我了！’ 他那时一愣，然后笑得无比灿烂：“很好玩吧~？” 团长只是公事公办的模样，评价他的工作效率变高了。是啊，他恨不得什么事情都早早做完，留下更多时间给她。不过她也经常在忙自己的事，侠客收集了许多关于她的新闻，关于这位名叫‘乌贼’的新晋赏金猎人。他会把这些报道拿给团长和派克看，笑着说：“看呐，这家伙是我们同伙呢，太逗了。” 侠客把二人的通讯消息拉到后面。 侠客：还在卡金浪呢？ 乌奇奇：对啊，跟阿飞在京城玩~ 侠客：哦 发出去之后，他才觉得自己这文字怎么看起来酸不溜秋的？？不过把妹的话，偶尔装作吃醋代表的是关心，这样挺好，很自然。 侠客：不过我有派克和团长呢，嫉妒不？ 侠客：那我告诉你一个好消息 乌奇奇：哇啊啊啊超期待！！好想你！！ 他那美滋滋的心情在收到飞坦的讯息时戛然而止。 飞坦：【视频】：） “嗯、干嘛要这种时候提起别人。” “操。”侠客的脏话脱口而出。他先是鬼鬼祟祟扫视周围，酒店房间里只有他一人，随后才目不转睛盯着她高高翘起、被干到一弹一弹的屁股，那鲜嫩的肌肤粉红一片，还有一块深红色的巴掌印，让人恨不得紧紧用双手捏住，或者再抽两下。 她不满地扭动腰身。“飞坦！” “求你操我嘛，阿飞……唔！” “妈的。”侠客深吸了一口气，只觉得自己下面要胀到炸了，硬到生疼。他别过眼，但她的呻吟声缠住他不放，扫挠着他耳内。实在憋不住了，他退去裤子握住自己的硬挺，伴着她的声音套弄起来，想象着录视频的是自己。侠客想看她晃动的乳房，想伸手将其握在掌心中爱抚，想将硬邦邦的阴茎插进她湿润的体内，想捏住她的胯骨狠狠操她，想低头舔去她背后的汗珠，想掰过她趴在床上的小脸，想吻她的嘴，越想，摆动手腕的速度越快。 但是那可恶的矮子偏偏得张嘴说话，打断他的幻想，烦死了！ 那可不呢啊！侠客这边在咬牙切齿，却不得不佩服这人是真狠，居然敢这么玩。 原来奇奇一边被操一边说话时听起来这么可爱，侠客单纯在视觉和听觉的刺激下就已经忍不住，泄了一次，但肉柱完全没有软下去的迹象，甚至更加精神抖擞。 “什么啦，当然没有。”乌奇奇的头无力地陷在床铺上，身体随着他的操弄微微摇摆。 她茫然回头，看到高举的手机刹那间脸通红，在想要惊叫时，飞坦却加快了抽插速度，她捏着被单，抗议声变得很破碎：“天、呀！你你你，什么意思！不许录了！不、不可以！太丢人啦！” “不、不要！”她像是失去了对身体的控制，立马软绵绵瘫在床上，却被飞坦扇了屁股一掌，看得侠客直吞口水。 她头埋进枕头里，不敢再看镜头，肩膀一抽一抽的。 视频到此为止。 “啊啊啊！可恶！死矮子！咒你缩水十公分！！不，缩他个155公分吧！咒你白眼翻到天上回不来。”侠客烦躁地在床上滚来滚去，又拿自己的天线当做飞镖，嗖嗖地朝着墙上投，假想着那就是飞坦得意洋洋的臭脸。“咒你硬不起来。咒你折磨人时手滑，砍到自己身上挥刀自宫。啊啊，气死我了。” 1993年10月7日e11:50p 飞坦：两发？20分钟都不到，行不行？ 侠客：谢谢你关心哦 对方再也没回复过。侠客给自己的胜绩上加了一分。 1993年10月10日e10:32a 侠客：终于理我了？ 乌奇奇：就是 乌奇奇：抱歉啊eqaqe飞坦脑子抽了。 乌奇奇：还有，就当做没看过吧……不然我实在不敢直视你了！！ 乌奇奇：啊呜呜，抱住，你太暖了 乌奇奇：噗———— 侠客：没闹啊，绕来绕去这么久了，你还感受不出来我想要什么吗？ 过了很久，乌奇奇发了一个捂脸的表情包，还有一句：说不定我就是个玩弄人心的渣女！ 侠客：这样才好。我们玩起你来也不用手下留情e 乌奇奇：我错了，你们一个个都太可怕了…… 库洛洛又察觉到了他的视线，这次二人对视时，侠客只是笑到眼睛眯成小月牙，嘴角的弧度也无懈可击。 “没事啊~在看团长从不感兴趣的那种短视频啦。” 侠客摸摸鼻子：“好吧，我只是对一个人有些图谋不轨而已……呐，团长。”侠客刚好想到一个妙招。他把手机收回兜里，凑到库洛洛面前，带着几分讨好的意味说：“这些年来我好像也从来没拜托过你什么事。” 侠客的本意是想试探一下团长对她的态度，理所当然，对方不是他能摸得透的，理所当然，自己的目标一下就会被猜到，侠客又是抬手摸鼻子：“对啊。我想你帮个忙，能不能在任务结束后支开飞坦？给我点时间和奇奇相处。” 侠客低头思索，团长想要什么价位的交换条件？和乌奇奇单独相处又值多少？ 侠客想否认，想说不是的，我还有你不知道的信息来源，现在天线的操控能力也加强了。 侠客心想：我自己手中没有筹码？真的把一切都给了这个男人？ 刚被触碰到的位置微凉，侠客摸了摸脸颊。团长撩人的手段当之无愧是第一名，那双深灰色的眼有某种勾魂的特质，害得侠客差点怀疑自己性取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