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是烛火的会议室里，流星街的统治者们高高在上坐着。 一阵沉默，一道低沉苍老的声音响起：“不必，她已经和幻影旅团有接触了。有需要的话，我们像以前所做的那样，推她一把即可。” 飞坦不耐烦地咂嘴：“快点。” 啪—— 乌奇奇蹦出水里，胡乱把自己塞进绿色连体恐龙睡衣里。她一手拿着游戏手柄，一手从食物堆里捡出一包薯片，熊扑到飞坦身上：“我们要打游戏了吗？” 乌奇奇努力离他更近一些，在大热天里冷冰冰的飞坦用起来超舒服。 孩子们不说话，只是互相做了个鬼脸。 游戏主题曲结束后，游戏内传来一声振奋人心的呐喊，宣告着自己的名字：“ortalekobat！”《真人快打》 飞坦选了一个戴着黄色面罩的魁梧男子，很是配合流星街的沙漠氛围感。 她的角色随着一股飓风闯入视野，手上握着两把尖尖的扇子。镜头摇向另一侧。他的角色伴着一阵火焰龙卷风现身，手握大金链。 吉塔娜勉强爬起来，却只是又被一再再斩倒在地。 飞坦竟然破天荒说：“好。” “可恶！骗子！”乌奇奇愤愤不平。 乌奇奇气的鼻子都歪了：“我以前游戏打的也很好的！不服再来！” 她手指不管不顾砸着按钮，这样总有一招能中吧？！ 说罢，嗡嗡作响的电锯割穿了她的角色，电锯人不知从哪拉出一个肉钩，钩住她嘴巴，将她悬在空中，电锯人哈哈笑着破开她肚子，内脏噼啪落了一地。 乌奇奇盯着屏幕上的残骸不安的咽了口吐沫，这可比她以前玩过的游戏暴力多了…… 乌奇奇抖了抖。 “杀、人……”她重复道。许多画面在她脑中一一闪现：刚来时压在她身上的男人、星星和麻雀身上的血迹、垃圾堆里的婴儿、幻影旅团的通缉令、飞坦不断嘱咐她的不要用过多能力，会死…… “还没有？你不介意？” “废话，不然等死啊？”飞坦夺过她手中的遥控器，丢给老鼠，又对乌奇奇吐槽道：“你太菜了，不好玩。” “帅呆了！”老鼠叫道：“老大你有在真人身上用过这招吗？好用吗？” 麻雀插嘴：“好奇怪，人到底是坚硬还是脆弱？我拿了一块这么大的砖头，却还是砸了一个男人的头整整七下才打碎了他头骨和脑袋。”她伸出双手竖起七根手指，眼中泛着困惑。一向酷酷的她难得看起来像个孩子。 乌奇奇目瞪口呆，左看右看，这些人是谁，这个世界到底是哪里！ 她飞进角落摞起的书本中，纸张书籍齐飞。她拿起盖在她脸上的杂志翻阅。 有星星陪读，她学到了原来这个世界上最光荣和受尊敬的职业是猎人。他们拥有自由杀人的许可证。除了这一条内容以外，猎人的职业主要是冒险、探索、寻宝、保护动物、遗迹、收集历史，总之宣传的是通过方方面面为人类社会发展做出贡献。有点让她想起神奇宝贝训练师和那些研究人员。 【一处有魔兽居所和文明迹象的五千年遗迹被一位匿名猎人发现……待考古队对遗迹进行分析并制定保护措施后，或将向公众开放……】 这份旅游杂志的封面上是一张高耸入云的摩天大楼照片，上面粗体字写着【天空竞技场】，配上一个卡通拳头的广告标志。她翻到相应的页面，这里就像是神奇宝贝角斗场，只不过参与者是人类，并且决斗者可能会搏斗致死。竞技场许诺参赛选手将获得金钱、荣耀、名誉、鲜血、在危险边缘生活的快感。 乌奇奇躺在乱乱的书堆里，望着由金属板、木板拼凑出的低矮天花板。乐的世界吗？ “呐，星星，我们现在在哪？”乌奇奇把杂志递给他：“你看这个杀手家族住的枯枯戮山是个旅游景点，我们流星街也是吗？” 星星接过杂志：“地图上找不到这里的，这个城市不存世上，是彻彻底底被遗忘和丢弃的垃圾场。” 星星抱着杂志有些茫然：“是啊，为什么呢？” “身为强者你说的轻松。”麻雀嘟囔：“我们只不过是在生存。” “你道什么歉？！”麻雀像是炸毛的猫似的跳了起来，她戳了戳乌奇奇的额头：“你应该对实力感到自豪！我们的处境跟你没关系啊，这是我们自己的生活方式。总有一天我们三人会变得像你们一样强！”麻雀突然顿住，意识到自己的行为对于一个强者来说是多么的无礼，比如她肯定不敢这么样对待飞坦老大。 麻雀愣住，他们是朋友吗？这就是为什么自己在乌奇奇身边敢这么放肆吗？她脸发红，推开乌奇奇。 于是她更换目标，揪住飞坦，骑在他腰上发出一声胜利的咆哮。飞坦掸掸她厚重的连体衣，问：“你不热么？” 他一个翻身压住她，并慷慨地帮她撕开衣服降暑，一颗纽扣砰一声撞到铁门上，三个孩子落荒而逃。 那个混蛋当然不会理她，自顾自的在她身上摩挲。 ———— 飞坦拎着一堆热腾腾的食物缓缓沿着砂砾路行走。 复仇的过程并没有想象中刺激。在派克读取他们的记忆之后，他负责将他们慢慢折磨致死，正如他们曾折磨萨拉萨那样。 就像团长最初拒绝告诉他们那张纸条上的内容一样，那一次团长依旧隐瞒了得到的信息。 总之飞坦出色完成了自己的任务——让那些杀害他们好友的凶手痛不欲生。他拿他们做玩具，折磨了整整一年才让他们断气。 当复仇的对象已经死去，这股怒火该向何处喷发？ 那熟悉的欢快笑声沿着狭窄的山谷、穿过成堆的垃圾，将他引向她。 “你回来啦？我跟你说，我刚接受了老鼠的秘密特训！我要打爆——嗯？这是什么味道？”乌奇奇嗅嗅空气，猛地朝他扑去。 看着她这傻乎乎的模样，飞坦哼笑，把薯条丢到空中，她果然跃起啊呜一下用嘴接住。 “市中心。” 星星小心翼翼把薯条沾进番茄酱里，摇头：“那里是原住民住的地方。” “嗯。”吃完薯条，星星捧起一块上面粘着一颗草莓的小蛋糕，无论从哪个角度看都很完美，没有任何瑕疵。 “嗯，我父母去世后，小姨把遗产拿走了然后把我卖给了器官交易所，我装死逃了出来，和其他尸体一起被丢到了这里。”星星舔了一下蛋糕上的奶油，入口即化，他说：“谢谢飞坦哥，我离开这里的第一件事就是去买冰淇淋吃。第二是去找我小姨，夺回属于我的一切，或许然后我会回到这里。” 老鼠狼吞虎咽。“我想跟你们一起去！然后我想去有好多好吃的的地方！我不在乎人体实验室啦，只是开心他们把我当垃圾丢了出去，而没把我给解剖了。” 乌奇奇暗自记住了几个陌生的单词，准备有机会去查字典。 说到这件事，乌奇奇眼睛冒光：“我要去冒险、探索、继续学习！” “好啊，我很喜欢你们的名字，旅团、旅行团。”乌奇奇扑倒飞坦。“不过你们是做什么的犯罪团伙？” 感觉到气氛火热，俩懂事的小孩默默拽着不懂事的老鼠闪了出去。 “不要了！我腰疼！”她推开飞坦。 “叫也是很耗体力的，还有那个什么，也是很耗精神的，头疼、腹肌疼！” “……啊呜。”乌奇奇一口咬住飞坦来回挑弄她的手。 “高潮！”她开心说。 她抓着他的手，继续啃白蹄子。咬上瘾了，吸吮他的手指，细舔他尖锐的指甲，舌头被划伤，她哼哼两声，忍不住用胸蹭着他的身体。 她脸一红。“……哼，我也没想要。”她不爽地拉开门：“人呢？打游戏！！” 星星没有说什么，但是那种略微像祖母看小孩的慈爱目光让乌奇奇心虚了。 搞这个字……飞坦黑着脸，冷气一开，三个孩子立马正襟危坐。 “啧，碍事。” 这个游戏刚好是最多五人一起的合作类游戏。 五人凑在一起看着小屏幕，各拿着手柄，手忙脚乱、人仰马翻。 “你开得好哪去？”她愤愤指着屏幕上总是被飞坦撞到敌人的飞船，已经快要报废了。 飞坦气死，觉得自己一个人打肯定会比五个人这么互相扯后腿顺利得多。而且，怎么跟她在一起，这帮小鬼胆子也那么大了？“都滚。” 嗯，世界终于安静了。不，还差一点。他捏住她的嘴，然后想了想，不吃白不吃，于是屋里只剩呻吟声。 日子就这样一天天过去。二人会做爱、打架、打游戏。 第一次他回来没有见到她时，他握紧拳头，第一反应是她终于跑了。他皱眉扫视她在这小屋里留下的种种痕迹，新找的家具、手工制作的牙刷、墙上挂着一些从杂志上撕下的照片——绿植、花卉、甜品、动物、电影海报，还有幻影旅团的通缉令。 第二次，他找到她时她还是那样，看到他就露出笑容。她裹着白布，腰间系着一根黑色细绳，手臂上站着一只乌鸦。她把剩下的饼干沫喂给了乌鸦，冲着他捏着裙摆转了一圈，说：“飞坦，你回来啦，我好看吗？一位叫做蕾卡的女士教我的街头时尚哦！ 看到他，她眼睛一亮：“飞坦，我回来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