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157章 一攻一辅
……
“就说你身上的这把弓。”吕诚敲了敲穆宁雪的心口。
“你知道这把残弓上面沾了多少人的血吗？”
穆氏的这把弓，其中大多数人都是为了养弓而存在的，拿什么养？
拿命养啊！
如果不是穆宁雪的天生灵种和冰系天赋跟这把残弓之间达成了一个微弱的平衡，这姑娘跟她妈妈将会是一个下场。
被残弓吸食灵魂力，等到失去价值的时候，被穆氏回收。
“这个世界绝大多数东西都经不起推敲，更经不起追根究底，不然，你会发现这个世界一点也不美好，甚至相当的恶心。”吕诚说道。
“所以，别太认真了，世界就是一个巨大的草台班子，凑合着看吧。”
“可是我看到了！”穆宁雪沉声道。
“我看不下去！”
“那就把眼睛闭上，别看了。”吕诚躺了回去。
“……”
“伱以前不是这样的。”
穆宁雪没有再多说什么，起身走开了。
吕诚的性子确实比较淡漠，但也没有到现在这种程度，哪怕悲剧发生在眼前，他也没有半分触动，就好像在他眼里，死掉的不是什么婴儿，只是两只虫子。
他真的变了。
“王，您为什么不告诉她呢？”
在穆宁雪看不到的地方，吕诚身上其实还趴着一个女鬼。
九幽后。
在吸食了吕诚身上的魔气能量之后，九幽后发现自己可以在阳光下行动，虽说要不了多久那股能量就会消散，但只要她紧跟在吕诚身边，定时定量吸一口，就可以一直待在阳光下。
“告诉她什么？”吕诚闭上眼睛。
“人类在您眼中，确实就只是虫子啊。”九幽后杵着下巴，趴在吕诚胸口上。
“她觉得您冷漠，那是因为她连您的立场都没搞清楚。”
她曾经也是人，又当了千年的亡灵，她自然能理解吕诚现在的变化。
吕诚并不是冷漠，只是他的立足点就跟这些人不一样。
人会去理解虫子的感情，还表现出什么愤慨，甚至要为虫子讨个公道吗？
人类无聊的时候甚至会蹲在地上，碾死几只蚂蚁，或者直接往蚂蚁窝里倒开水，还有，蜜蜂，蜂卵，这些可是人类的食物。
现在，人类在吕诚眼中，跟虫子没什么区别。
说白了，生命层次的差距太大了。
如果不是因为吕诚曾经身为人，而且还保留了一点作为人的部分，以他现在的状态，闲着无聊碾死几个人类都很正常。
说什么妖魔残忍，人类就不残忍吗？
那些比人类更弱小的种族，难道没有沦为人类的食物吗？
人类最大的特点，就是非常喜欢给自己标榜正义，或者说，他们总喜欢给赤裸裸的现实蒙上一层虚假的外衣。
可面具戴久了，这些家伙似乎真把那玩意儿当成自己的脸了。
骗骗别人可以，怎么能把自己也给骗了呢？
自欺欺人可是大忌啊。
“您是还没适应现在的状态吗？”九幽后问道。
“嗯。”吕诚应了一声。
自从迈入成长期之后，他就已经跟人类不沾边了。
因为圣斗士放弃了他这具身躯的部分所有权，回到了正气的状态，跟之前不一样，他这具身体已经不存在人的部分了。
现在的他，是龙，也是恶魔，还是阳离概念的具象化。
这都已经不是什么感情障碍，而是生命层次上的绝对差距。
以前他遇到这种事情，不可能毫无波动。
但现在，他真就感觉跟地上死了两只虫子没什么区别。
毫无波澜。
要不是穆宁雪他们非要插手，他连看都懒得看一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