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初的表情像是刚刚吃了一顿大便。 苏厌挑眉看他，“你有意见？” 反而是小魔女锋锐的威压快要把他压进地里了。 鹿呦呦坐在苏厌旁边，戴着顶米色的宽檐帽，遮着帽下的毛茸茸鹿耳和鹿角。 苏厌：“我背完了。” 苏厌跟竹筒倒豆子似的：“大道无形，生育天地，大道无情，运行日月，大道无名，长养万物，吾不知其名，强名曰道。” 鹿呦呦惊道：“你都不认识，听一遍就会背了啊？” 文盲苏厌差点就要喷火了：“什么？！！这不是剑谱！！” 风停渊漫不经心：“是清静经。你心不静，先背这个，才能学剑。” 她声音又清脆又大，就差把房顶掀飞了，整个客栈里吃饭的人都被吓得停止了咀嚼，看了过来。 女孩气势汹汹，凶神恶煞。 旁边那桌的男人默默地咽下口里的食物，举手道：“要不让我摸……” 承重的立柱，正面穿入，背后穿出，吓得那人“哇呀”一声跌在椅子上，“刺啦”一声吧自己的衣服扯破了，捂着白花花半个肩膀在哄笑中狼狈而逃。 苏厌抱着胸，椅子往后一翘，抬脚踹在桌子上，林初的滚烫麵汤晃出碗沿泼了他一脸：“风停渊，你真以为我找不到人教我学剑了？你信不信我马上就去凌霄宗绑一个人下来教我。” 苏厌气短。 天下没有两个同样的剑修。 苏厌凑过来，明亮的日光下女孩的肌肤白净而柔软，连小小的绒毛都清晰可见，声音也软软的：“师父。” 苏厌不知道“不要脸”三个字怎么写，方才一脚踹桌子威胁要绑人的悍匪架势说收就收，露出两个甜甜的酒窝：“渊师父我就背一句好不好？” 苏厌眼珠转了转：“一页？” 苏厌心里骂骂咧咧。 偏偏这人又是个恹恹的病秧子，用法力时候的疼痛苏厌还记忆犹新。 苏厌深吸了口气，把被自己揉得乱七八糟的书拎起来，小鼻子皱着：“这个字。” 苏厌在学习上没有半点天分，更没有半点耐心，只有近乎过目不忘的好记性。 苏厌本想等他没耐心了，自然就放弃要她背书了。 直到苏厌自己都问烦了：“拜托，我都问过你好多次了！” “你就不想知道我为什么又问了？” “我没有，我就是故意气你的！” 苏厌在桌子下蹬了他一下：“嗳，你生气了吗？” 她趴在桌上，又用手指去挠他的胳膊：“我说，要做什么你才会生气？” 男人缓缓道：“杀不该死的人，害不作恶的人，知恶作恶，明善枉善。” 风停渊扶袖抬手，将她那侧的窗户缓缓推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