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可能……”鹿呦呦一直沉默着，突然开口道。 鹿呦呦咽了咽口水：“可能没来院子里，我没感觉到任何人。” 鹿呦呦迈着小碎步，小心翼翼地把门关上了，呼了一口气，竟然胆大包天地摸了摸苏厌的手：“苏姑娘是不是？我听出来你的声音啦！” 合着她哆哆嗦嗦的，不是怕苏厌，是怕长老？ 鹿呦呦见她收起刀子，就更不怕了，眼睛亮亮指着自己：“是我呀，是我呀。” “鹿呦呦呀。” “在迷雾幻境里给你荷花酥的那个……” “你的眼睛好了，真是太好了，我一直很担心你，”鹿呦呦露出担忧的表情，“能看清楚吗？我这里还有治眼伤的药。啊对了！我刚烤了黑芝麻糖饼，还是热的，苏姑娘要不要来一个？” 但她还有一个问题要问：“为什么不怕我杀你？” 苏厌愣了一下。 还是真的傻？ 苏厌咬了一口：“告什么密？” 苏厌：“……” “之前风公子抱着你回来的时候，我看到你眉心的魔纹了……”鹿呦呦道，“朱红色，很漂亮的，像是凤羽花。我不问你是什么，因为你是个好人。” 她腮帮子鼓鼓的，顺手拖了个石凳坐了下来，含糊道：“呦呦？” 娇生惯养，没见过什么动真格的打打杀杀，经历过的最大委屈就是弟子间互打小报告，在迷雾里除了被困在牢里哭，剩下的时间的的确确是跟着苏厌混过来的，否则再给她十倍的修为也必死无疑。 苏厌点评道：“你在我家活不过一刻钟。” 鹿呦呦坐在她旁边，也拿起一个糖饼道：“我刚做好的糖饼，很好吃吧，我还没尝。” 鹿呦呦不解地看着她，将饼放在她面前：“味道都是一样的呀。” 苏厌又一次拦住了她，舔了舔尖尖的小虎牙：“都是我的。” 苏厌睫毛侬长，缓缓抬睫盯着她看。 鹿呦呦没脾气似的跑走，又转过身。 谁知鹿呦呦却问：“下一炉要花生馅，还是尝尝我拿手的玫瑰百果？” 她慢吞吞地把嘴里的烤饼咽下去：“玫瑰百果。” 庭院里的碧绿葡萄藤下，小魔女看起来比她还要稚嫩，托腮吃饼的模样活脱脱就是个不谙世事的小姑娘。 像是娇嫩无害的花苞，附着着致命的荆棘。 鹿呦呦结结巴巴道：“我，我很喜欢苏姑娘，感觉……很酷，很厉害，很善良。我以后也想变成像你一样的人。我说完了！” 鹿呦呦触及苏厌的目光，像隻受惊的小鹿一样缩回去了。 什么东西啊？ 然而眼前挥之不去都是门板后露出的半个脑袋，她亮晶晶的小鹿眼和羞红的脸颊。 不知怎么回事，从四岁起玩到烂熟，闭着眼也能舞得眼花缭乱杀人如麻的袖刀，在指尖失力地轻飘飘转了个圈，割破了她的手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