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哗啦啦” 一件银白的外袍瞬间展开,落在她上方,遮住了她的视线,将消化液尽数挡下,发出细微的“呲呲”声。 嗓音像是冰冷的风穿越炽热的火场,扑面而来冰霜般的寒气。 仅剩的衣服碎片细细碎碎,纷纷扰扰,带着火光在热风里飞舞。 苏厌鼻子一酸,眼眶瞬间湿了,狠狠眨眼,声音颤抖地顶回去:“谁怕了?” 银色长鞭在怒火中探出,绕场数周,狠狠捆住鸿昀长老的蛛腿。 “不——”盛天佑发出失去至亲的恸哭。 眼前庞大的蛛腿终于失去了力气,纷纷蜷缩起来,而后飞快地退回他的体内,像是收拢的肋骨,护着已经干瘪如骷髅的白发老人。 失去内丹,剧痛榨出他身体里最后一丝力气,高深的修为让他如百足之虫般死而不僵,形如枯槁的手臂扒住地面,艰难地爬行。 他是如此之恨,发出宛如地狱烈火中炙烤的恶鬼般的声音:“不能死……我不能死,我是天下第一剑宗的首席长老……都给我跪下!来人,把她给我拖到戒律堂杖责三十!不,三百!” 结果呢,那些曾经居高临下的同门,不得不匍匐在他身前问安,趾高气扬的师父,不得不躬身行礼喊他长老,,瞧不起他的人,被他用手段丢进戒律堂,伤的伤废的废死的死。 怎么能如此轻易的结束! 苏厌沉默地一步步走上前,拎起了他枯白的长发。 声音戛然而止。 苏厌的小脸如冰霜,手起刀落,割掉他的脑袋。 她将手里的头颅扔进了火里。 苏厌浑身都松了下来,大口大口地喘气,踉跄了两步,回头看见了风停渊。 他右手自然下垂,似乎松松垮垮地拎着一柄剑。 可是火光跳动,她又看清,那只是一根细长的松枝。 风停渊抬睫看她。 …… 风停渊:“?” 一番连珠炮似的输出。 苏厌脑子一懵:“……” 如果只是不认路跑回来,那还只是普通的傻,如果是为了救她跑回来,那简直傻得没边儿了! 爹爹们最常说的一句话,是人天生便彼此相恨。 “宝宝,没有人会无缘无故对你好。”妖王乌九总是温柔地,用尾巴尖轻轻抚摸苏厌柔软的发顶。 …… 苏厌慌张地掰过他的头,看看后脑杓有没有大窟窿。 又慌张地摸了摸他的小腹,看看内丹有没有被剖走。 苏厌急得掰开他的手,捏住他的下巴,目光搜寻着问:“受伤了?哪里受伤了?让我看看,不要死在我面前,等会儿再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