逐渐散去的藤蔓中心，红衣魔女从高处下落，乌发在夜风中飞舞如旗，抬眸的笑容漂亮而骄傲：“怎么样？我厉害……吧？” 与此同时，她背后一根粗壮如蟒的硕大藤蔓腾升而起。 男人接住了她，伸手把她打横抱起，微微侧身挡住了她的目光。 那草叶如长了眼般散射出去，五片草叶如箭般破空而出，射入五处不同的地方，在地上打出恐怖的深洞，入地几丈，瞬间洞穿了苍蓟精剩下的分身和本体。 清澈的湖水以湖心岛为圆心，荡出一圈圈巨大的同心涟漪。 “什么声音？” 苍蓟精的茎自然要比普通苍蓟药效更高，也算是因祸得福，男人说与其外敷不如内服，伤好得更快，说完就去用湖水，给她煮了一锅令人作呕的苍蓟汤。 男人用树叶舀了一口，吹了吹，平静咽下：“没有毒。” 锅里碧绿色冒泡的液体此时正散发着扑鼻而来的恶臭，臭的像是发酵七七四十九天的臭鼬。 男人像是没想到她会这么说，又喝了一口，沉思道：“不至于。” 她神使鬼差地喝了一口，感到一股恶臭直衝天灵盖，像是要掀翻她的脑瓜塞入臭鼬的腺体，再把她埋入地下发酵七七四十九天。 男人递过来道：“再喝一口。” “煮都煮了。” 男人道：“你还想早点离开这里復仇。” 她因为谁才失去了爹娘，因为谁才在苦寒的无间深渊长大，因为谁才来到这倒霉的凌霄宗，又是因为谁伤了腿来吃这上辈子亏欠了的苍蓟精。 都是因为那该千杀的清虚仙君！ 想到清虚仙君，她甚至觉得这点恶臭都算不了什么，因为等到清虚仙君死了以后，想必会比这还要臭一百倍。 她耍刀子的时候老辣得惊人，这种时候却让人忽然意识到她还有几分稚气未脱。 男人声音很低沉，平静地在耳侧响起：“还差一点。” 这次男人什么都没说。 …… 那股燥热萦绕着她全身，像是针扎似的，说不清是痒，还是疼，还是无处发泄的难受。 男人就闭目坐在她不远处的树下，闻言起身走了过来，道：“没有。” 可苏厌已经无力去思考了，她疲乏，可疲乏中又有股莫名的兴奋和衝动，搅得她不得安宁。 男人一隻手握她的腰，否则她会不知轻重地跪在自己重伤的膝盖上，另一隻手背试了一下她额上的温度，烫得惊人。 男人的眼眸格外深邃，此时躺在地上便映出清亮的月光，像是水洗的刀刃：“你哪里难受？” 苏厌简直无从下嘴，她的目光像是小兽急切地掠过男人挺直的鼻梁，紧抿的薄唇，被她抓开的衣领，和衣领下苍白却并不瘦弱的肌肉线条，带着水渍缓缓延伸至深处。 苏厌哪尝过这个滋味，恼怒道：“是苍蓟成精后药效就变了！” 成精无非就是多活了几年，就算再活几百年，苍蓟还是苍蓟，不会变成西瓜或者土豆，更不会变成什么求欢之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