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珩对她的渴求看似明目张胆,毫不遮掩。 但洛珩似乎毫不介意,一边低低亲着她,那些充满水汽的鬓角与下颚,都被女人轻柔的吻沾去。分明说着想要她,却怎么都没有再过分的动作,像是依偎,又像试探。 乳尖被揉捻挑逗,很快,唐言章平稳的呼吸就变得有些急促,她稍稍支起眼睑,昏暗的环境下看不清洛珩神色,但依稀能感觉到她的情绪不对。 “嗯……” “老师把我推开了。” “我推开你了吗?”她隔着衣服按住洛珩抚在自己身上的手,才发现自己衣服已经被汗濡湿,“跟我说说?” 这一刻她才切身体会到自己与唐言章之间的差距,年长者揣摩起她的心思时,总是有着适当的温柔而不失耐性的安抚。和自己剑走偏锋,用试探去触碰底线的卑劣不同,年长者是旷达而包容的,以一张纸缓缓吸透水的力度,将她忐忑而易碎的心缓缓包起。 唐言章撑起上半身试图坐起来,退烧后少了些拔筋断骨的赤烫感,却依旧浑身酸软,像泡发了好几天的大白菜,蔫了吧唧的。 “噩梦的话,记不住就记不住吧,反而是好事。” “可能是阮澄。”她轻笑,替她将被汗缠成一绺的发丝分开。 还是那么喜欢连名带姓完完整整地喊她名字。 高烧过后的褪热,总是会出一身汗。 她起身去浴室换了张新的毛巾,摁开了床头灯,还没来得及转身,便被轻轻拥住。 洛珩张了张嘴,眼眶发涩,心像闷了一层厚厚的纱网。 分明前几日还吻去自己的泪水,一遍又一遍地重复着那些肯定的话语。分明已经感受到了莫大的被爱,却还是忍不住因为一些微小的动作产生怀疑,一步步蚕食原本就不算牢固的安全感。 唐言章注意到了她明显的不对劲。洛珩对于“被抛弃”这件事极其敏感,甚至到了草木皆兵的地步。 她沉默半晌,最后只极缓慢地摇了摇头。 唐言章的心倏忽一软,声音艰涩:“和你在一起,确实需要非常大的勇气,可以说是我这辈子做过最难的决定。” 她的语气很轻,隔着岁月,将未尽的话语拉得冗长。 “我很幸运,不但见到了十五六岁正在长大的你…好像还有了机会可以陪着你慢慢变成熟。或许我的潜意识里…还不能完全接受,但既然选择了在一起,就绝对不是一时兴起的决定。” …… 只不过攻守易势,唐言章一边摩挲着洛珩细腻侧脸,唇齿却悄悄咬在她颈侧。二十几岁的女人肤色白皙,只需轻轻一碰便泛上血色,片刻又消退,像极了一块纯白画布,而落笔之人正是她自己。 唐言章情动至极,她不是不知道昏迷期间,洛珩是如何一直尽心照顾自己。那些梦里的低语犹如塞壬的轻吟,和洛珩一样,习惯了一个人生活后,横生出的枝丫总是会下意识地化成尖刺,无差别地攻击起所有靠近的温度。 她的吻落在了洛珩的锁骨,往日一直兜着轻媚笑意的漂亮女人终于卸下了所有伪装,抬起身子,任她脱去身上衣物。 她抬起雾蒙蒙的双眼,唐言章与她抵额,昏黄的夜灯将她勾了个模模糊糊的轮廓。矜雅隽秀的女人与她不过咫尺,被浓重夜色放慢,成了一出七八十年代的黑白电影。面庞上还残了些烧退后的水痕,她伸手一抹,那些液体便悄悄化作了自己掌心的汗。 唐言章的吻落在了她额上。 唐老师是不是又烧起来了。 她仰头,顺着唐言章向下的吻而露出修长脖颈。年长女人贴着她细腻肌肤一路吮吸,盯着那些地方泛起血色后又消退。 雨是不讲道理的,正如唐言章对她的怜惜一样起得迅疾。嘲哳雨声间,她意乱情迷地摸到唐言章胸口,那颗她亲手系上的沙弗莱依旧妥帖地沾着温热体温,仿佛在告诉她,那些所有生起的退却念头,都是片刻梦魇而已。 不过,现在好像也没有那么痴人说梦了。 她长得这么大了…… 唐言章按压在她大腿内侧,软肉从指缝间撑出,腿心泛滥的潮气温热而湿润,还不用靠近就已经感受到了她的渴求。心是湿润的,那颗脆弱而柔软的心更是湿淋淋的。 她多么好哄啊,哪怕被推开了一次又一次,仿佛只需要施舍一个回眸,便可以丢盔弃甲,心甘情愿地再次跪伏在她脚边。 她爱她。 快感与爱意交替,唐言章唇舌温柔,一反之前强势而偏执的常态,只轻柔将她捧起,用吻来细细扫过她腿心各处。 细微的水声响起,连带着她低低失神的呜咽,合着窗外依旧不停的雨声,莫名奏成了一曲足以被凿进记忆深处,温柔而虔诚的纯音乐。 她在翻涌迭起的高潮中哽咽唤她。 唐言章的脸被光影分割成两半,一边隐在阴影下看不清情绪,像极了曾经缄默回绝她所有试探时冷淡不留情面的唐言章;而另一边则借着黯淡光线,微弯的眼眸里盛满了她熟悉安定的,明晃晃的偏爱。 想告诉唐言章,她原来是那么爱她。 没关系,这句也差不多,一样的意思。 “别哭……老师见不得你哭。” 她们的唇颤抖地贴合在一起,仿佛要将彼此揉进身体里才肯罢休。 她才没有什么好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