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珩罕见地愣了一瞬，眸间的冷意散去，细碎的光逐渐聚拢，凝成了一个小亮点。 一瞬间，她的心底蔓出难以言说的欢悦，这种感觉很陌生，只有在面对唐言章的时候才会出现。 洛珩弯眸，眼底的笑多了几分真，她眨了眨眼，乖顺地低下头，语气温软。 …… 少年人总是轻易通过这种方式拿捏关系，得偿所愿。 “嗯，我知道。真的不考虑把他送出国吗？” 她的身子浮起又落下，眉头再次微微蹙起，与洛珩拉开了些距离。 她在等，等唐言章思考过后的决定。 “对了，费用怎么算。” “一定要跟我算那么清楚吗。” “可是我还没有想好，怎么办呢唐老师。” “你想按小时结，还是按天结？” 女人喝了酒，说出来的话都有些跑火车的意味，踏不到实处。身为教师，唐言章并不喜欢洛珩这个模样，刚想制止，又想起重逢那日的场景。 一时间，她觉着自己有些挫败。 唐言章拿出手机，停在转账界面犹豫了起来。她想按照一般教职工市价给洛珩算过去，又怕不够，来回拿不定主意。偏偏洛珩又不肯开口报价，只慢悠悠地喝着酒。 洛珩瞧出她的为难。 没有备注，还是ava。 她在手机上点了几下，还给了眼前人。唐言章接过，输入密码上面是刺目的“520”。 唐言章立刻将手机息屏：“洛珩。” “我没生气。”唐言章咳嗽了一下，“按市价算，在这基础上再加课时费行吗。” 洛珩的指尖悄悄刮蹭着她手背，在上面打转划圈。 洛珩的嗓音缱绻喑哑，像一根根丝线往复缠绕。手背的痒意难以忽视，唐言章一向克制，她反握女人的手，制止了她的调情动作。 “嗯？我什么时候那么说过。” “唐老师，你理解错了，我不缺钱，但我也要赚钱。”洛珩笑了笑，“赚别人的钱。” “不要这样想，老师。”洛珩牵起她的手，低下头，放在自己发顶上，“当年我考试失利时，只有你肯定了我。” 照理说，洛珩的成绩一直优秀得很耀眼，那次月考却意外失手。本以为只是偶然发生的事，再下一周的期中考也接连失利。 唐言章特地抽出她的卷子，上一次这样给她开小灶似乎还是初二。洛珩的数学成绩并不难看，但也没有到最好水平，唐言章便趁她来收作业时将她留下。 “洛珩啊，你这语文成绩怎么回事，选择题错太多啦。” “是不是谈恋爱了？马上就是中考，洛珩啊，千万不要掉以轻心，也不要骄傲自满，知道吗。” 唐言章那会儿只觉得女孩有些可怜，孤零零地站她办公桌旁边，各种各样的话语钻进她耳朵，前些日子还被奉为学霸一夕间成了万人笑柄。 “凡事都有可能。” 洛珩虽年幼，但她清楚唐言章言简意赅的六个字背后是代表对她的所有期许：你拥有无限的可能性。 …… 洛珩眉眼微弯：“想起来了？” “唐老师……”洛珩哑着声音唤她，“谢谢你。” 洛珩重新捉起她的手，偏头将微凉的唇印在她手腕血管处。 “所以，唐老师，我没有什么能回报你的。”洛珩的声音有些含糊不清，她贴合着她手腕，一路缓慢往下亲吻，“价格我们就不要再谈了，好吗？” “洛珩……”唐言章喉咙发紧。 唐言章身躯有些僵硬，她平复呼吸，紧握的手松开又用力。 唐言章声音艰涩，闷在她的臂弯里有些许呼吸不畅。 “……譬如唐贤他爸。”唐言章深吸一口气，“我的丈夫。” 洛珩唇角笑意不减，反而加深了几分，她闭上眼，啄了啄她眉心。 她的吻很轻，像羽毛一样扫过唐言章的鼻尖和 洛珩的声音跟她的吻一样轻，还带着一贯的慵懒，说出来的话却震得唐言章双眸迅速睁开。 洛珩的吻辗转来到她唇角。 “……胡闹！”唐言章本想冷言斥她一句，却发现自己的声音不含多少怒意，反而有些柔软，像极了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