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珩明显感觉到身侧人陷入了低落的情绪中，虽然外表上看唐言章似乎只是累着了，没休息好，但她敏感地捕捉到唐言章那丝不对劲。 “嗯，那个是必须参加的。” “不麻烦。”唐言章偏头，盯着洛珩外衣上的绒絮看了几秒，“你在这学校读书的时候开心吗？” 非常开心？ 思及此，唐言章深吸一口气，开心的情绪没有被搜索出来，反而惹得心烦。 “我也没有。唐老师，你说在这点上，我们俩是不是还蛮相配的？”洛珩语调轻佻而随意，对着镜子抿了抿唇，刚抹上的口红渐渐晕染开。 “弟弟成绩怎么样？”洛珩随口问起。 “黎城高中？” 洛珩笑了笑：“要不要我帮他补课？虽然学的东西不一样，但高一的知识我应该还是可以的。” 唐言章莞尔：“我只记得我帮你补课的样子。” 两人并肩在学校里走了一段，到了大礼堂，洛珩和她道别。 众多的活动与奖项介绍完后，校长上台致辞。校长是一位微胖的中年女人，笑眯眯的，举手投足间优雅沉稳，即便只是讲着官话，却依然不会让人觉得昏昏欲睡，反而被她话语中的抑扬顿挫吸引。 一位位优秀的往届毕业生穿着得体，站在聚光灯下游刃有余地发表感想。从入学到毕业到大学，每个人脸上都洋溢着大方的笑容。 唐言章心跳乱了一拍。 5？ 一开始，唐言章以为台下的骚动是源自洛珩就读的大学，后来她又觉着可能是因为洛珩样貌长得好看。等她再仔细一听，就听到了关于她的一些只言片语。 “啊？怎么个轰烈法？” 唐言章倏忽冷了下双眸，手指扣住手提包边缘，指节因为用力而微微泛白。 “啧啧，不止如此，听说那个老师还是个女的。” “后来听说没多久两人就分手了，也不好说……” 洛珩并没有过多发表在京国交的感想，她简明扼要，谈了下感受，祝福母校。 台下传来一阵阵此起彼伏的低呼。 “我靠，真的假的，洛珩直接在台上表白啊？” …… 京国交的晚宴盛大而隆重，访校贵宾们通常被安排在一个会客大厅中自由挑选晚餐。唐言章端着盘子，看着眼前一排排精致的海鲜糕点，只觉毫无胃口。 她没办法忽略今天听到的那些闲言碎语，起初她听闻洛珩谈恋爱时，她内心并没有太大波澜，像洛珩这样漂亮的女生没有人追求才会奇怪。但当她听闻对象是一位女老师时，她顿时被一股奇怪的情绪支配了自己。 如鲠在喉，毫无食欲。 “……唐老师。” 唐言章没有回头望，只沉默凝视着不远处的钟楼。 “嗯，不太想吃。” 唐言章嘴唇翕动，话到嘴边又生生咽了下去，洛珩将酒杯递过去，温淡的双眸在黑夜里格外明亮。 “想问什么？” “grace啊。”洛珩与她碰杯，叮一声回荡在两人周围，“是我一个高中教师，学术水平很高，人也很好。” 她说，唐老师，你想问的到底是什么，我就会回答你真正想问的问题。 洛珩弯了弯嘴角，上前一步，将眼前人笼在自己影子下。 “……哪种师生。” 唐言章深吸一口气，敛去愠意，耳朵瞬间烫得发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