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晚她们都没睡好，唐言章半个身子一直是软的，她从未有过如此性事和高潮，激烈又绵长，她食髓知味，累得难以动弹却一直无法熟睡。另一张床上的洛珩卸了妆，戴着耳机在床上闭目养神，她的时差还没彻底倒好，只能依靠纯音乐让自己进入状态。方才激烈的性事里，她也起了生理反应，安顿好唐言章后，她在浴室里沉默了很久。 为期四天三夜的访校活动，行程排得很满。京国交虽只是中学，但占地面积比一般普高大了许多。门口的保安请她们出示邀请函，洛珩被迎面而来的一位金发碧眼的外国女人一把抱住。 洛珩也笑了起来，暖融融的，对着外国女人点点头：“ay，我这次是受邀回来的。”ay是她高中的升学指导老师，两人关系很好，以前经常一起吃饭。 一旁的唐言章有些不自在地别过视线。 “这是我们的艺术学院，基本每个人都能有自己独立的琴房。” 唐言章摇摇头：“不会，每个作品都有它存在的价值。” “我都可以，不挑的。” 言下之意，洛珩作为京国交的优秀毕业生，可以带她去更多的地方，她有这个权利。唐言章侧过脸，小幅度地摇了摇头。 洛珩别了一下耳边的碎发。方才她已经与ay介绍过唐言章了，清冷矜贵又漂亮的唐老师无论走在哪里都很容易吸引别的目光，ay笑得开心，伸手用中文和唐言章打了个招呼。 唐言章并不知道洛珩具体的过去，但是看眼前人笑意盈盈游刃有余的样子，她多少摸清了些。 因为还在工作日，所以学生们出来时都忍不住朝两人望去。有些学生似乎认出了洛珩，小声地在一旁嘀咕。也有些人单纯因为两个完全不同类型的美女站在一起颇为养眼而驻足了一会儿。 洛珩在贩卖机买了一罐咖啡，又在旁边机器点了一杯暖的红茶。她向不远处的唐言章招了招手，迎着落日黄昏，棕红色的长发贴着她的脸颊鼓了起来，仿若整个人镶了一层柔和的光边。 “你喝咖啡晚上会不会睡不着？”唐言章问。 本来只是很正常的对话，只是两人一时间都突然想起昨晚的荒唐，一下子话语便有了其他意味，洛珩眉梢吊着笑，单手扣开易拉罐喝了口咖啡。唐言章则是低下眼眸，不知道在想什么。 洛珩微凉的手悄悄地，在昏暗的会场中牵住了她。洛珩能感受到身侧的唐老师微微一惊，想抽出手，自己施了点巧力，让她无法挣脱。 在这个处处都是洛珩熟悉的，但她本人未曾涉足过的地方，唐言章生平第一次升起了微不可闻的落寞感。 “专心点，唐老师。”洛珩独属的慵懒好听的嗓音轻轻在她耳边响起，唐言章回过神来，才发现台上讲师正好介绍到她们。 最？ 她叹了口气。 介绍结束，人员渐渐散去，洛珩方才在微信上回绝了一些邀约，她重返京国交这件事有好几个与她相熟的老师都知道。本想借着这次难得的机会看看曾经的学生，却被以“今晚已经有约”这个借口推辞。 唐言章偶尔也来过几次京城，上次来似乎也是类似的原因，工作需要，只待了匆匆两天便赶了回去。再上一次似乎是本科时期的毕业旅行，那回也没有太多记忆，她喜静，舍友们照顾她的情绪，便一路上都压着声音讲话。到了京城，也是尽可能地顺了唐言章的喜好安排了些参观博物馆之类的活动。 她的舍友们起初对她的态度小心翼翼，直到后来多次的小组作业打破了隔阂，唐言章能力出众，有条不紊，在学术方面又比较热心，一来二去大家也都熟悉了，遇到不会的地方也大方请教唐言章。她的本科学校是全国重点大学，舍友们即便再摸鱼也是当年高考筛出来的一批天之骄子，并不会过多麻烦唐言章。 不过，如果当年报考京城大学的话，她的人生会不会不一样呢。 “洛珩？”唐言章开口。 洛珩对着她时，话总是不多，甚至可以说寸言寸金，这一点从小到大都没有变。当年她就有些纳闷，为何小洛珩对着英语老师可以有说有笑，对着同学可以交谈甚欢，唯有对着自己时，缄默冷静，好似一座没有感情的冰雕，但是浑身上下又找不出瑕疵。 她有些不是滋味地吸了口气，凉风钻进她的嗓子里，惹了两声咳嗽。 唐言章修养极好，吃饭时绝对不会说话，便静静听着她说，偶尔点点头。 唐言章有些微妙，但说不准自己是什么心情。 唐言章卸妆卸到唇的时候，洛珩坐到了她身侧飘窗，后者身上的衣服已经换成了睡衣，丝绸质感的。酒店的暖气很舒服，是人体适宜的温度，她静静看了一会儿唐言章，片刻往前凑了凑，脸上没有太多表情。 “啊……我很少关注这方面。”唐言章敛下双眼，抽过一张纸巾吸了吸唇上沾染的卸妆水，声音轻轻的，“我下次留意下。” 洛珩笑了笑，摇头：“您一直都很漂亮。” “嗯……” 洛珩低下头，复尔细细密密地亲起她的侧颈。镜子前，唐言章一眼便是看见了自己被洛珩吻得动情的自己：殷红的唇瓣微张，双颊泛红，漆黑如洗的双眸氤氲上了一层薄薄的水汽。 洛珩的手已经开始解她裙子后背的拉链，听到怀里人的声音后便停下了动作，半晌，洛珩眉眼微弯，说了声好看。 “我说，唐老师，现在这个唇色就很好看。” 旖旎又暧昧。 洛珩也没有再更进一步，两人洗漱完后便关了灯，一夜无话。 这都是什么事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