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瑾他们这才后脚跟上去,他们不知,所有的举动皆被一人看的清清楚楚。 谢瑾倚着树,闭着眼睛,一只脚于空中悬晃:【没什么,好像是百清归要行动了。】 谢瑾是傀儡,所能看到的一切背后之人自然也能通过他的眼睛看到,但背后之人不知道,谢瑾可以通过一些灵力阻拦背后之人的视线,但此举不能用太长时间,所以近来谢瑾的确有大部分时间都在闭眼养性。 【许是魂魄长了,有空回来换一副身子。】 【若是我没记错,你现在用的是十八九岁的身子,下一副应当是二十三四,年龄跨越大一些也无妨。】 【陈风意的目标不是他,不管也无伤大雅,不过……】 【我倒是不清楚陈风意究竟打算做什么,你先前是和我说,村中几乎所有人的身上都有血红色的疹子,看来他是打算用钱家那小姑娘当养料,不过若是那小姑娘不够格,许家那小子多半也要遭遇。】 【应当是足够的……】 话虽是这么说,但在背后之人看不到也感知不到的时候,树下的一个小木头逐渐膨胀,成为一个人形,模样是幼童时期的谢瑾,只有这样,这个小小傀儡才会有自己的意思。 夜已经很深了,百清归到的时候,看到陈风意所在的院子灯火通明,陈风意坐在石凳上,烛火衬得他的脸色更加地白皙,也更加地病态,见到百清归,他微微一笑,邀请她入座。 陈风意:“先坐,我们慢慢聊。” 陈风意道:“有句古话说得好,不是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你说为何我定要让你前来这里看上一看呢?这么多日你也应该想明白了吧。” 陈风意仍旧是浅浅笑着:“你以为什么?” “什么药剂?” 钱晓七不是那种喜欢藏着掖着的性格,她总是有话直说,有事敢作敢当,这是他哥哥从小便教他的,哥哥说:晓七,若是有件事你一直搞不明白,那一定不是你的问题。 小时候钱晓七和钱亦澜一闹矛盾,钱晓七总是别扭,钱亦澜来道歉也只会说对不起,这样的情况,两人就算和好了,问题也一直存在,三天一小吵,五天一大吵,七天就得打上一架,若非母亲从中调解,兄妹俩现在应当是相看两厌,水深火热的相处状态。 钱晓七是学会了,钱亦澜学废了。 后来钱晓七离家,豁达的性格也让她因此结交了不少好友,她从不计较一些小事,也从不拘泥于一些小事,有事便会大大方方说出来,喜欢也说,不喜欢也说。 钱晓七心中隐隐约约有猜测,她与百清归相识的这几日,所有饭菜茶水都是百清归亲力亲为,药剂极有可能是对她下的,也极有可能下在了菜中。 陈风意倒是没什么其他表情,对着钱晓七招招手,道:“别站着了,来坐,你也快坐下来,今晚人很多,我准备了很多位置呢。” 谢瑾和许歧刚准备出去,却在那一个“你”字上停了下来,他们之有三人,陈风意发现的应当不是他们,那还有谁? 不会是听了陈风意的话,走出去了吧! 许歧仍旧在自己身旁,他朝那处看了一眼,道:“除开照镜子,我也是第一次见到我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