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是回家苦读三年,1619年的会试,他也只是三甲同进士第41名(附带一句,当年三甲第40名是袁崇焕)。
所以,此人绝不会死在路上!田尔耕,赶紧给我把他找出来!
“哎,没得办法了。”本来一心想和这位殿下看好的举子提前拉拉关系的田尔耕,在被朱由栋反复催促后也急了:“你去顺天府尹那里报个备,就说有贵人的宝贵物品失踪,锦衣卫要在进入北京的各交通要道设卡盘查!”
“是!”
“另外,我们的人重点盘查从西、北两个方向入京的人。我们要找的人,是一个二十来岁的青年男子,器宇轩昂,一表人才。操着晋北口音,若是此人还自称是进京赶考的举子,那就错不了了。先给老子抓起来,直接送到北镇抚司!”
“属下遵命!”
孙传庭是怎么了呢?也没怎么,其实就一个原因:穷。
他家祖上是河南人,洪武年间被迁到山西做了军户。两百多年积累下来,孙家在当地还算是薄有资产。
但是大明北方这些年灾害连连,田地减产得厉害,加上又要供孙传庭读书,所以孙家其实已经有些难以为继。
虽说中了举人后,自然也有当地的百姓前来投靠。但问题在于,振武卫是边防重镇。这里的土地绝大多数都是军田——高级军官才不会投靠你这个举人呢。所以,这收纳到的土地其实是很有限的。更何况,这收进来的土地要产生效益,那也得时间啊。
总之,兜里没几个钱的孙传庭,就只有比着会试的时间进京——帝都居,大不易。这话在哪个时代都是没错的。
然后,他终于在二月初六被田尔耕的手下抓住了。
“哎,孙孝廉,你可真是难找啊。”
“你们是何人?竟敢拦路抢劫?我是今年上京参考的山西举子。你们若是耽误了我的考期,这后果承担得起吗!”
“咦?我们居然抓了一个举子?嘶,这可不好办了啊。要不,干脆就在这里把他给做了?”
“哼!当今天下,太孙监国。乾坤日渐郎朗,你们居然敢有如此恶行?我孙传庭死不足惜,但尔等恐怕不久便要全家为孙某陪葬!”
“哈哈哈哈~~~”一阵大笑后,双眼先前被蒙着,这时候眼睛因为突然从黑暗转入光明而极不适应的孙传庭耳边又响起了一个声音:“怎样?尔耕,此人胆色不错吧?”
“挺好的,殿下,臣看此人的四肢也结实有力,据说当时孩儿们擒拿此人的时候还费了点功夫。看来此人的武艺也是不错的。总之,虽说臣为此事忙碌了很久,但在见到此人后,臣觉得挺值的。”
殿下?尔耕?
双眼渐渐适应光亮后,孙传庭活动了一下因为先前被绑的太久而有些麻木的四肢,然后直直的看了过去。
嗯,这是在一间牢狱里。在这个房间,只有他、一个十几岁的少年,两个三十多岁很是壮实的大汉。
这个少年,虽说衣着普通,但是这雍容自若的神色,以及自带的一身贵气,估计就是刚才黑暗中被称为殿下的人吧?
而那两个大汉,以孙传庭就在边军当中厮混的经历来看,都是个人武力爆棚的高手。
“孙孝廉,用这种方法请你来与孤见面,而且这第一次见面就是在这诏狱里,孤也觉得很无奈。但是,你怎么就来得这么晚呢?”
“学生.学生孙传庭,拜见太孙殿下!入京太迟,实在是因为家中太穷,资财不足,不敢在北京待得太久。”
“哈哈哈哈~~孙孝廉请起。来,孤跟你好好的说道说道。”
“学生不知因为何故贱名得以让殿下知晓,殿下的厚爱,学生铭感五内!此生,以后定为殿下所驱驰!”
“好,孙卿,孤也跟你保证。这诏狱,你这辈子这是第一次进来,但也绝对是最后一次!”
(本章完)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