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湛所料半点不差,饭来张口衣来伸手的太后个小废物,她从坤宁宫走到奉天殿,都有人抬轿子,爬山? 他看到她香汗淋漓红扑扑的小脸,愈发生气,这是可以给外人看的? 方才太后和太傅闹过别扭,没人敢再多嘴劝说触霉头,这个活还得善解人意的小祐翀来。 “朕不……”母后好奇怪,有人抱怎么会累? 恁会作妖,太后板着脸,横了目不斜视的温湛一眼,“那就歇会儿吧。” 观中早已备齐茶水蒲团,太后皇帝休息的雅室内有冰镇果茶,还有给幼童玩的小木马,不花多少钱,贵在心思周到。 可是小皇帝乖巧省心,在太监宫女们的看护下骑木马吃茶点,玩得不亦乐乎,某太傅见缝插针,钻进内室去“陪伴”皇帝他娘了。 “小半吧,毕竟上了年纪。” “……” “身上汗湿了没?要不要也擦擦?” 他轻声嗤笑,根本不信她胡吹,手从领口插入衣襟内,在乳沟处摸到一手汗。 “关你什么事?反正不是你留的骚水。” 真被气到了,欠操的小妖精一日比一日牙尖嘴利,温湛沉下脸,不再和她啰嗦,强行帮她擦拭背心胸脯,衣裳弄得乱糟糟的。 某人一模到奶,手就收不回来,想多揉揉,面上又过不去,故作姿态朝她冷哼。 “偏要摸!姚希声碰到你怎么不骂他狗爪子?” “……” 赢人自然心情大好,笑靥如花道:“成日闹气,没一天省心!低下头来。” “待会儿给圣上坐轿吧,我走你身边。” 温湛没再阻拦逞强的太后,只是和常保换了位置,默默走在她身旁,借她一条手臂扶着。 后边的路,愈发艰难,龚纾走三步喘两口,慢得和乌龟爬一样,东方泛白,他们才走到半山腰,温湛则一改之前别扭的态度,不断柔声安抚激励她。 “不远了,山脚遥不可辨,山顶近在眼前。” …… 他眼看着这位娇滴滴的美人儿才走了一盏茶就累得上气不接下气,却死活不肯坐轿,咬牙登山,哪怕步履蹒跚腿打颤也没有放弃的意思,她的倔强让他从最初的不以为然,渐渐转为由衷钦佩,对他眼中用来巴结的“贵人”,真心生出敬意。 临近山顶,温湛长舒一口气,含笑对龚纾说:“娘娘您看,万丈峰峦,咫尺之遥。” 盐梅舟楫,君臣相济,姚希声发现他们二人似乎莫名其妙地和好了,温湛看太后的眼神,担忧迭加关切,赞赏糅杂喜爱,时时刻刻留意着她,每一次她腿软,踉跄,脚滑,他都能稳稳扶住。 关键太后信他,与他之间的默契,绝非外臣可比。 历尽辛苦,终于登上泰山,祭坛早已预备妥当,众人稍作休息,整理仪容,换上朝服,太后娘娘带着年幼的天子,携同百官行祭天之礼,为九州四海的子民祈福,祝祷国泰民安,江山千秋万代。 大家以为总算弄完了,可以放松解脱了,小太后却说—— “……” 腿已经废掉的老头子们惊呆了,这是真不想让他们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