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尚杰出身书香人家,乡人争吵看到过,卷袖子抄家伙的斗殴是绝对没机会参与的,龚忱丢给他一柄短刀自保,撩袍就冲了出去。
六七个拐子,有男有女,押着几个蓬头垢面的妇人,鬼鬼祟祟进了院子,正欲与诱他们入瓮的同伙交谈,屋里突然冲出一队官府衙役,手持刀棍,杀气腾腾,立刻明白中了埋伏。
“关院门,统统拿下!”
龚忱嫌官袍碍事,穿了曳撒,大步跨出屋子,袍摆飘飘,威风凛凛,因人生得颀长,茅屋在他身后显得破小局促,一看就知道来头不小。
拐子们互相交换眼神,八名官差加上这个带头出风头的一共九人,束手待擒必死,拼一把说不定还有活路,抽出凶器当场捅死几个被拐的妇人,与龚忱手下的人搏命厮杀起来。
正如宋尚杰担心的那样,人贩子狡诈无德,先前被抓的那批,此刻见到同党多过官差,脑筋一转,不约而同决定反水,帮着同伙一同围殴衙役。
所有人“砰砰乓乓”杀成一团,场面混乱不堪。
龚忱冷笑,挥刀冲入人群,亲自下场,见一个砍一个,招招夺命,刀刀狠毒。
霎时间,惨呼嘈杂,血光漫天,兵器相交之声不绝于耳。
宋尚杰双手握住小刀,绷紧了神经靠墙而站,对方人数众多,凶恶匪徒背水一战,他着实替龚忱捏了把汗,有心想要帮忙,却被大乱斗晃花了眼,无从插手,可看着看着,他便察觉古怪。
公门中人,包括龚忱在内,比匪徒下手还狠,不像捉拿匪徒,像杀人灭口,尽割喉咙捅肚子。
这其中又以龚忱为最甚,仿佛与拐子们有什么深仇大恨,不分男女,有无武器,靠近了就往死里砍,没多久就杀得断肢肠子满地,凶残至极。
他是打过仗带过兵的,刀枪骑射都由温湛一手调教,人贩子到底没学过武艺,哪里是这索命阎王的对手,不过一盏茶功夫,就全军覆没,仅剩的两个活口,也被削断了胳膊。
官差们各有负伤,但都不危及性命,龚忱只衣裳破损,检视己方伤损后,有条不紊下令处理尸体,羁押活着的罪犯回衙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