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该干什么呢?!!!曲鹞麻了,狗男人什么也没教她,只说了一句“朝廷要搞织造挣钱,我没空,都是女人,你去办。”她还以为有一群技艺超群的绣娘飞针走线,将一卷卷锦缎点石成金,她只要在旁喝喝茶打打瞌睡看着她们就行。没有,什么都没有,连根针都没有!映日见她愁苦无措,柔声建议:“姐姐,管人譬如管家,不如先给姑娘妈妈们分派活,谁洒扫,谁煮饭,怎么轮班。”什么姐姐?你入戏要不要这么快?!!曲鹞复杂地看看映日微笑的脸,深吸一口气,点头道:“先录名簿,搞清有多少人,再分配安排。”她像当初从龚府分家时,被赶鸭子上架做当家人那般,点人,点物,计算每日耗费,以及要采买的物件花销。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之前是有男管家的,今日此处全是仆妇,除了映日稍稍识几个字,其余人等非但目不识丁,哪怕会加加减减算钱的老嬷,也全然不会书写,根本没法帮着记录做账。小曲鹞愁得想哭。于是唯一能写的人不得不亲自上阵,命所有人排队,她挨个儿询问,亲笔记下她们的姓名籍贯年纪,是谁家的仆人,会干什么活,家中有无父母子女等等等等,不一而足。两位奶嬷嬷只管照顾自家姐儿,给曲鹞研墨倒茶扇扇子,而映日则挑了两名伶俐的小丫头,去厨房清点食材用料,给她们定下每日餐食吃什么买什么,外加薪柴灯油的用度,估算花费。完了再走几圈认熟徐府,重新安排住处,每个屋尽量睡满,记下谁住哪儿,缺什么东西,再报给曲鹞。大家都是生手,忙到下午才想起忘了吃午饭,再手忙脚乱命人去做,女人们叽叽喳喳,能干的各自为政,呆板的缩手缩脚,什么都不干,曲鹞她们一时又记不住名字,场面乱成一锅粥。直到日落西山,才好不容易把所有人都登记明白,花了一整天,只干了一件事,回去也不知会不会被狗男人笑话,小奶鹞欲哭无泪。她到了家就瘫在软榻上,一动不想动,也没精神去父母那接儿子,只差人过去传话说今晚小少爷住外祖父家。胧月端来茶水点心,麦秋帮忙揉腰捶腿,她两眼放空人发呆,龚忱回来时就看到老婆一副半死不活的模样。“如何?出门干活好不好玩?比整日闷家里有趣吧。”他一面净手更衣,一面笑道。曲鹞只当没听见,合上眼睛,装睡。混蛋没趣,便坐下挤她,狗爪子钻进腋下呵痒痒欺负人。“哈哈哈哈……讨厌……哈哈哈……讨厌讨厌……”二人一通嬉闹,小奶鹞才靠在他怀中将今日进度娓娓陈述。“……我写了一天的字,胳膊都僵了,手腕手指又酸又硬。”“才一天就叫苦啦?你这样当不了翰林修撰,只能去行人司跑腿。”他捧着她的右手轻轻揉按,又好笑,又有点舍不得,奶娃娃十指不沾阳春水,是娇养的宝宝,突然塞给她个大摊子,确实为难她了。“那我帮你找个能书写的帮手,什么誊抄记录,都使唤她写,之后还可充任女先生,教那些女子识些简单常用的字。”“好啊!能找到吗?这儿不比京师,哪怕官家小姐,家里让读书的也很少,真有能教书的,恐怕轻易也请不来吧。”“这不用你cao心,一定给你找来。鹞鹞今日干得不错,有条有理,可圈可点,明日要做什么,你可盘算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