龚纾一听就知道父亲起了疑心,衣裳发饰都能轻易恢复原状,但身上的痕迹却不为人力所左右,云雨过后,此刻她必然满面春情,连头发丝都挂着被男人疼爱过的娇慵妩媚。 “我……我快被他气死了!”她秀眉紧蹙,轻抚胸口,眼角又是一红。 “太傅他……言官屡次参他爱重男色,出入风月,狎……狎妓宿娼,我……本宫好言劝说,要……要给他赐婚,以清朝中流言,可他却一意孤行,违抗旨意,不听圣训。沉迷男色非士人君子所谓,本宫命他自省数日,拒不召见,不曾想,今夜他不顾尊卑礼仪,到……到母亲院子里来堵我,还吓唬我要辞官……” 珞瑜在旁边听得差点笑出声来,在肚子里憋到内伤,而跪地不起的温湛,暗赞小姘头脑袋瓜子好使,反应机敏,这话回得有模有样,真假难辨,几乎找不出破绽,除了把他黑得有点过分。 “他冥顽不灵,以下犯上拿辞官要挟我,我一时生气……” “爹爹帮我治他。” 倒霉的温湛瞪着地面,咬牙切齿,脑壳都要裂开了。 龚纾说的事情,龚肃羽可太清楚了,他也想训斥温湛,想给他安排个老婆,想骂醒他,搞什么男人,糙男人的脏屁股有什么好的?是不是有病! “太后屈尊降贵,好心劝你回归正途,你怎么回事?!先帝赐封你太傅,老夫引你入阁,个个将你视为不訾之器,教导提拔,信任重用,而你居然为了些不上台面的小情小欲说出要辞官的鬼话,你置我于何地?置先帝于何地?!” 尽管龚忱回信否认三连,自表清白,但龚肃羽并不相信,他们俩若在滇南真干过脏事,哪怕给臭小子一百个胆子,他也不敢对父母承认啊,越想越气!越骂越火大!狗温湛! “回娘娘、阁老,赐婚之事,恕微臣难以从命。” 无辜的温湛抬起头来,一脸生无可恋,痛苦而坚定。 他在说我……小太后听了这一通深情告白,胸口酸暖澎湃,心尖尖都颤了,强忍泪水,眼角嫣红加倍。 腌臢的混账东西! “你藏着掖着做什么?明白说出来,喜欢的人是哪个?让老夫瞧瞧你这惊世骇俗的痴情,究竟有没有道理,要不要脸!” 要是不说,霸道老头绝不会善罢甘休,可他若编造一个人名,回头就能被查出来,怎么办? “那个人……他是……” “是龚忱。” 鹞鹞:p你死了! 老头:……实锤了,阿撵打死这畜生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