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内阁是龚肃羽的内阁。 温湛是清官,两袖清风,别说地,府邸都是先帝送的。 大家或多或少,都能接受讨厌的首辅抢他们的钱逼他们上税,只是担心往下难以推行,绝大多数官员肯定是不能接受的。 他日忙夜忙,才干了第一件,已经搞得民间怨声载道了。 嗯,道理是不错,但刑部与大理寺几位愁容满面。 柳宾元答道:“回娘娘,各地此类案件层出不穷,之前宣平县主一案中,县主打死的丫鬟其实不止一两个,陈家纵容她行凶亦是源自于此。” 他觉得刑部与大理寺拖拉,但蔺阁老那边不肯轻易修改律法,坚持要在某几个县先试了,看结果再最终决定该怎么改。 温湛答:“他们去官府脱籍后,会安排一部分男子充军,发配至最近的卫所,一部分由官府雇佣为杂役,年纪大的会给他们荒田开垦。” “女子良籍不用缴纳丁税,各自嫁人便是了。” “……” 老头们只考虑流民多了地方治安不稳,活不下去男人是要造反的,女人又闹不起来,他们既不能把丫鬟仆妇们塞进青楼窑子,又没法白养着那么多人,只好两手一摊,结果走投无路的女子确实只能去做暗娼,或是饿死街头,龚肃羽和温湛为此头疼得厉害。 “要不然让地方将增收的丁税拿一部分出来,建造住所收容无家可归的妇人,再安排她们养蚕织丝织布,做些衣裳棉被什么的,女儿家手巧嘛,专供官府采买如何?” 温湛果然抚掌而笑,“娘娘高见,此计可行,善极!” 龚纾心想,他这是在说她娘亲。 蔺阁老则力挺小太后,“不会可以学嘛,实在手笨的,在衙门干干杂活也行嘛,跑腿采买,给犯人做个牢饭什么的,都没饭吃了,就不要拘泥男人女人了。” 又对儿子龚忱说:“这些事你一样样都记住了,回头在地方办起来有什么漏洞就上报朝廷,下一样化徭役为钱税更麻烦,除开里甲正役,另有官厅差遣,征解税粮,仓库驿递刑狱土木等等,种类繁多纷杂。 龚忱答道:“怕是杂役甲役繁苦,干什么干多久全凭地方官员里长一张嘴,像采买的铺行役还能压榨小民钱财,让他们自贴腰包去买高价之物,再低价购入,贪墨腐败太容易。其中许多杂役,都得服役者又出力又出钱,百姓苦不堪言。” “折算银钱税额麻烦,穷人也未必拿得出钱。” 龚忱没接话,老爹暗示他接下这个差事,因为儿子既仔细能干且可信,但他并不想去江南。 她以为自己亲政,父亲哥哥那么疼爱她,一定会留在朝中尽力帮她教她辅佐她,没想到才上台,这俩坑死人的一个丢下她想往外跑,另一个直接不干走人,临走还丢个巨大的烂摊子给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