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司会审,还有太后旁听,涉案证人自然都早早被羁押在刑部衙门,且事先就被下了猛药,欺君是死罪,必须据实禀告,太后要问家仆,那就带家仆,要问媒人,就带媒人。 仆人二说起初陈家人与县主关系尚算和睦,老爷夫人不准少爷夜不归宿,后因陪嫁田地的事家里吵了一架,少爷就隔三差五留宿在外了。 媒人说去陈家说媒时他们并未推拒,反而很干脆地退了和许氏的婚约。鮜續zhàng擳噈至リ:ye du4 与陈益私通的王氏起先还哆哆嗦嗦谎称什么都不知道,被柳宾元威逼利诱好言相劝一番,噼里啪啦全交代了。 真相扑朔迷离,与书上善恶分明的故事不同,这件事里似乎没一个善茬,都扯谎,都不是好人。陈益是谋财害命吗?县主是蛇蝎妒妇吗? 可无论结果如何,龚纾始终找不出边旸他们有意无意偏帮陈益的理由,原本帮长公主叫屈的温湛也不再参与此案,一言不发,袖手旁观。 温湛和长公主究竟有没有私情呢?他能私通儿媳,勾搭公主也不是什么难事,可长公主若真是他的相好,他就这样不管她了吗? “贿赂”的花结,祈福的柳条,拭泪的帕子……这人就是心软,看这个也可怜,那个也可怜,处处有情,处处温柔。 赋闲在家的国舅爷带老婆孩子进宫陪伴妹妹,一边听龚纾说案子,一边眉飞色舞玩两个小娃娃。 “说不定因为他们都是男人,觉得男人在外眠花宿柳理所当然,妻子好妒就该死。” “你说谁野猫?猪脸皮一天比一天厚,有人愿意欺负你已经是你的造化了,别身在福中不知福。” 龚忱阴恻恻地笑笑,一把捏住老婆肉腮狠掐,“小奶猫在家凶也就罢了,到了宫里还敢顶嘴,没有父亲母亲给你撑腰,我看你找谁救你。” 观战的龚纾头一次看到兄长如此不为人知的一面,惊讶之余心中难免酸涩,恪桓在世时,他们就和哥哥嫂嫂一样恩爱,也会斗嘴嬉闹,她也有欺负的人,可他丢下她先走了。 “陈家身上找不出缘由,纾儿为何不查查县主家?”龚忱揉揉手上被野猫咬的牙印,正经替妹妹出主意,“兴许他们不是偏帮陈益,而是刻意针对大长公主呢?” 小太后突然想起那本揭露温湛与长公主私情的密揭,脑中似乎隐隐有什么,拨开云雾,破茧而出。 她命人取来那份密揭,又将顺天府对温湛隐瞒陈益勾奸婢女私通他人之事告诉龚忱。 龚忱和曲鹞看完,曲鹞当即表示不信。 难得老婆夸别人,龚忱却没吃醋,他沉吟片刻,对妹妹凝重地说:“纾儿,太傅此人如何,我相信你心中自有判断,只一件,你在后宫可能看不真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