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鹤自己也洗完澡,顶着一头湿漉漉的长发回到屋内,坐下给丫鬟擦干梳理。 “他两个月前带人从章凤城中杀出来,以凶悍嗜杀震慑敌军,且战且退,中途一度困守绝谷……” “不愧是我的好大儿,像我,用兵如神,所向披靡!” “他打仗凶悍能砍人就是像我啊,难道像爹爹吗?您杀过人吗?砍过一根手指头吗?” 龚肃羽从书中抬起头来,冷漠睨视她。 好气,讨厌的老头! 胸前的发束沾湿了寝衣,素绉缎洇了水,玉峰半透出底下一抹湘妃,隐隐约约,看不真切,究竟是她穿了嫩粉肚兜,还是乳晕…… 眼前尽是小美人细颈下方欲拒还迎的襟口,和高耸的酥胸。 可好不容易等蓝鹤梳好云髻,她却穿起衣裳来,根本没打算睡觉。 “摁?前面一高兴就忘了读忱儿的绝笔信,我去鹞鹞那看看写了点什么。” “我太高兴,睡不着嘛。爹爹明早还要去内阁,先睡吧,好好休息。” 她笑盈盈地走了,都不说亲他一口,三更半夜和那个小哭包不知唠嗑些什么,很久都没回来,孤单的首辅老爷只能憋着燥火,怀揣怨愤,孤枕独眠。 他起身洗漱,而她正在对镜梳妆,起初他并未留意,回头更衣时她向他走来,把他惊得眼睛发直。 “干什么一大清早打扮得花枝招展?”龚肃羽愕然质问。 “要去表舅家玩,花钿用完了,爹爹给我画一个,我要红莲。” “他还没到五十呢,没那么老好吧。忱儿脱困,我去给表舅报喜啊,还有鹞鹞青黛,叫上龚衡和绥姐儿,再看看梁指挥使、孟千户、兰涛和令仪能不能来,搞顿大的,热闹热闹。” 好哇,所有人都叫,就是不喊他,合着龚忱不是他儿子,就他一个是外人,哈,什么东西! “兰涛他们可没你这么闲,再说关温湛什么事。” 花钿一点,眼前的美人儿顿显妖娆,盈盈双目水波漾漾,花唇娇艳妩媚。 蓝鹤仰头痴痴看着他,目光迷离恍惚,小手悄悄搭在他腰间,某人眼神逐渐晦暗,死死粘在诱人的红唇上,捧起她的腮颊,指腹摩挲唇角,缓缓低下头…… “……” “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