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亲得难分难舍,手也在彼此身上乱七八糟地摸,可两人到底没敢脱衣服,最后分开时龚纾娇喘着低声说:“皇上还……还没大好,应该不可以吧。” 听得出某人很想,又不好意思由着性子纵欲,说得不情不愿别别扭扭的。小皇后看他艰难隐忍的样子又心疼又好笑,便抓起他的手亲亲指尖安慰道:“等全好了,随舅舅想玩什么。” “还是不要好了,病着有你陪我,就和普天下所有寻常夫妇那样,好了又得召幸这个那个,白天夜里都要上钟干活。” “朕说这话未免伤人,但真没什么快活的。敬事房的太监在边上卡着点,一炷香,时辰到了就喊停,和写文章考科举差不多,我满脑子都在想着得抓紧,办事时就一直估算还剩多久。” “不是这个意思。”皇帝见老婆醋了,拼命辩白:“你不知道宫里规矩多离谱,樊夫人她是光着被太监们抬过来的,然后还得从我脚下钻被子,要多古怪有多古怪。” “啊?不是,哈哈哈哈……” “哦,那你不说清楚,我以为光着逛皇城呢。” “哈,凭什么我一人光着,大家都不要穿衣裳,舅舅也裸着,看谁更羞。” 即便还未付诸实践,但感觉已经输了。 “哈哈真龙天子不许拾人牙慧。” 这话以前是她说的,却被他记住了,小皇后深深看了皇帝一眼,起身让宫婢褪去她的外衣,躺下钻进他怀里,亲昵地互相搂着,被他细细密密啄吻,每时每刻都在擦枪走火的边缘挣扎。 恪桓对他不得不做的事情怨极,没有人可以诉说,明知不合适,还是忍不住向妻子吐苦水,而龚纾听了这话心思却转到了别的地方。 “他还敢给父皇脸色?” “敢啊,舅舅知道我娘最初其实是嫁给我二哥的、是我爹的儿媳妇吧?” “舅公谈及古人时,常常刻意对着我爹夸这人是个痴情种,那人对妻子一往情深,最后总要来一句,‘当然都是比不上阁老的’,还说我爹‘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说唐玄宗也不如他,老阴阳怪气了。哈哈哈,舅公他就真的特别喜欢戏弄爹爹。 “……纾纾,你从小就孝顺。” 小皇后捏住皇帝的脸狠狠揉搓,直到他疼得连声向她求饶。 绕了这么大一圈,原来是为了给父亲求情,昭仁帝暗暗叹息,他与岳父之间争斗越厉害,妻子就越为难,她才是最可怜的那个。 “我不怪他,也不责罚他,改日召他入宫,纾纾也好见见父亲。” 她红着眼睛,窝在他怀中啜泣许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