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他们某个地方是相似的,人生里充满了防备和警惕。
在王府经历的这些事情,冷潇其实心里从没恨过他,或有时候会有怒气,但说不上恨,立场不同而已。
文竹文兰的事,是她自己说要为她们承担后果的。
更何况,僵持下去没有任何的好处,她寄人篱下,不想一直住在废院里。
所以冷潇如实告知,“我回娘家的那天晚上,听到书房附近有打斗声,便出去看了一下,发现几个黑衣人闯入丞相府,打斗之中听到有人喊了一声舜王,我留了心,他们被乱刀砍过之后,丞相府的人以为他们都死了,要把尸体送往狩猎岗丢弃,我趁着他们在后院备车的时候,把舜王背到马车里,再借口在府中闹了一番,让老夫人震怒把我赶走,我就名正言顺地把人带回了王府,至于为什么没告诉你们,我之前已经说过了。”
“你背他?”南宫翼天瞧着她的身板,无法想象她这么羸弱纤细的身体,是怎么背得起魁梧的阿武。
“人的潜力是无穷的。”冷潇说。
南宫翼天没再问了,而是真诚地说了一句,“谢谢你,是你救回了阿武,救了他的王妃和孩子,本王欠你这个人情。”
冷潇摇头,严肃纠正,“你不是欠我人情,你欠我三条命。”
南宫翼天又笑了,薄唇扬起,眼底的阴霾似乎也被冲散了许多,“好,本王欠你三条人命,你希望本王怎么还?”
冷潇想了一下,“还没想到,等想到的时候问你讨要,但有一点,别再找我麻烦,尤其你身边的那些莺莺燕燕,别惹我。”
南宫翼天的笑容越发深,“本王相信从今往后她不敢了,毕竟十根手指也不耐剁。”
他额头有细碎汗珠溢出,面容若素甚至淡笑着的他,还在忍受着双腿带来的剧痛。
冷潇望着他,他也望着她,四目相对间,他们都缺失的信任,在试图一点点地重建。
但是在这信任的底色里,两人都暗藏了一份防备和警惕。
这突如其来的和解,只是让之后的日子顺遂一些,和平一些。
他轻声道:“搬回斩月居吧。”
“要亲自盯着我?”冷潇半是开玩笑半是认真地道。
他薄唇微扬,眼底促狭,“你说的信任呢?”
冷潇望着他半晌,站了起来,“你应该多笑,你一笑,整个翼王府的气氛就没有这么沉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