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郦壬臣知道如果去见讼吏,女孩手里没有证据,肯定讨不到好,便插话道:ldquo这位大哥,那个把羊卖给你的人,长什么样子,您还记得吗?rdquo女孩狐疑的看向郦壬臣,那山匪长什么样子,咱们不是已经知道了吗?郦壬臣用眼神示意女孩,叫她先别说话,然后又问了一遍羊贩子:ldquo这位大哥,您说说看呢?rdquo羊贩子没有说话,他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郦壬臣,似乎快要长在她身上了。方才他与那女孩周旋,没有注意到女孩后面的到郦壬臣,此时定睛一看,才发现她生的相当标致,虽然风尘仆仆,但掩不住她那秀美的面貌,声音也好听,叫羊贩子顿时心旷神怡起来,心痒难耐之际,只恨不得将她来来回回看上七八百遍,还想伸手去拉她。但他没机会多看几眼了,更没机会伸手了,因为女孩朝前迈了一步,直愣愣的堵住了他的视线和那只将要伸出去的手,女孩狠狠道:ldquo再看!信不信我现在就弄瞎你的眼睛!rdquo羊贩子的目光和女孩的对上,像是看到了什么恶鬼一样,一下子就吓的退后一步,他只好老老实实的回答问题:ldquo那个人helliphellip长相就与平常人一样。rdquoldquo说说哪里一样了?rdquo女孩追问。羊贩子道:ldquo不就是helliphellip一个鼻子两个眼睛两个耳朵一张口嘛,还能怎么样。rdquo女孩怒喝道:ldquo你撒谎!他明明没有鼻子也没有耳朵!rdquo羊贩子大惊失色,他一条堂堂的壮汉,竟然被一个看起来十六七岁的女孩吓破了胆。女孩瞧着他的反应,学着郦壬臣在谷仓里的语气说:ldquo看来我猜对了。就是他卖给你的。rdquo郦壬臣瞟了一眼女孩的后脑勺,默默腹诽,这女孩还真是干什么都有样学样啊。她凑近女孩身后,低声提醒道:ldquo问问他那山匪离开多久了,去了哪里,什么方向。rdquo女孩依言问了。羊贩子回道:ldquo昨晚上就走了,至于去了哪里helliphellip我怎么知道?我猜,不是堵馆就是妓院吧。rdquo女孩气的脸都黑了,把牙齿咬的咯咯作响,ldquo哼,他去花我的钱!rdquo郦壬臣又在她后面小声道:ldquo好了,我们走。rdquo女孩回头看郦壬臣,脚下却不动,ldquo就这么走了?rdquo郦壬臣伸手拽她,面色笃定,ldquo听我的,现在就走。rdquo明明郦壬臣才是那个被绑住的人,而且论力气优势完全不是女孩的对手,但不知怎么的,郦壬臣讲话的语气和眼神给人一种主人家的气场,叫女孩不由自主的就跟着她走了。走出半里路,女孩才问:ldquo你干吗要在这时候走掉?rdquoldquo因为该问的都问清楚了。rdquo郦壬臣头也不回的继续走。ldquo可是我的羊helliphelliprdquoldquo那只羊已经不属于您了。rdquo郦壬臣道:ldquo就算去找人评理,或是去报官,您都没有一点胜算。rdquoldquo那我就自己抢回来!rdquoldquo抢不回来的。rdquo郦壬臣拐过一个街角,才停下来,看向她:ldquo因为这里他熟人很多,而我们却没有。要是您与他打起来,街坊邻里的人自然要先怪你。rdquoldquo我helliphelliprdquoldquo再说,rdquo郦壬臣不给她反驳的机会,一口气说完剩下的理由:ldquo那羊的身上又没刻着您主人的名字,也没刻着您的名字,让大家怎么相信就是您的羊呢?rdquoldquo可是helliphelliprdquoldquo我明白,那只羊是您全部的盼头。rdquo郦壬臣道:ldquo但先别急,容我考虑一下。rdquo女孩便不吱声了。冰冷的雨夹雪滴在她们的身上、脸上,郦壬臣和田姬已经被冻的脸色发青,只有女孩还不见任何异样,哪怕她身上的麻布衫已变得冷硬。看得出来她从小就生活在这种环境中,所以习惯了。一个从未穿过棉衣的孩子,又哪里知冷知热呢?ldquo这样,rdquo郦壬臣思考好了,对女孩说:ldquo那个山匪应该还没走远,今天下雪,他不会这么快就出城回到山里去。我们只要在城里找到他,拿回他卖羊换来的钱就行了。不过坪城中的食肆酒肆都太多了,不一定找得到他helliphelliprdquoldquo我现在就去找!rdquo女孩恢复了勇气,抬腿就要走,郦壬臣又拉住她,苦笑道:ldquo我还没说完,您知道朝哪里找吗?rdquo女孩只有摇头。ldquo我们需要分头去找。rdquo郦壬臣安排道:ldquo我们从城中心开始,分成两路,一路往东,一路往西,沿着街道挨个铺面找,最后再从城南绕回来,回到中心。rdquo女孩点点头,但却不动,她用一种谨慎的目光瞧着郦壬臣,最后说:ldquo那你和我一路走。rdquo女孩知道,只要郦壬臣还在她手上,那个田姬就不会自己跑掉。她解开了田姬的绳子,田姬朝东找过去,女孩和郦壬臣则朝西找过去。她们找的很仔细,脚下的土地是一片稀泥和破烂,许多巷道也杂乱无章,坪城实在太热闹了,想从这种环境里揪出一个山匪来可是不容易。第34章 惊惊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