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刚吐出两个字，只见竹窗里的人像受了惊吓似的立刻ldquo砰rdquo的一声关上了窗户。青霁原本偷偷躲在屋里，预备给散值回来的兄长一个惊喜，没料到窗户一推开，却见院子里还站着一个陌生人，她惊诧之余赶紧关上窗户，这下可尴尬了helliphellip符韬的眼睛还钉在那窗户上，头也不回的继续问：ldquo明辉兄，刚才你的书房里helliphelliprdquoldquo啊helliphellip那是舍妹。rdquo归灿赶紧解释：ldquo她不知道我今日要带贵客回来，失礼了，还请子冲见谅。rdquoldquo竟然是明辉兄的妹妹吗？之前你提到过的那位？rdquo符韬扭头看向归灿，语气又是惊讶又是惊喜。归灿笑道：ldquo是呀，来都来了，不如一见，待我问过舍妹意见。rdquo随即走进门去。符韬等在阶下，向来镇定如钟的心绪也开始忐忑起来，他没有听到里面传出讨论的声音，只听到一声轻叹，之后归灿就走出来了，向他招招手，ldquo子冲贤弟，请进来吧。rdquo符韬小心翼翼的走进屋子，进到内室，却见一片空空如也，心情瞬间急转直下，化为一缕莫名的失落。但出于礼貌，他还是道：ldquo明辉兄果然lsquo室如其人rsquo啊，屋内布置的如此整洁。rdquo只不过语气有些闷闷的。归灿知他心中所想，有点难为情的说：ldquo我刚一进来，舍妹已经离去了，问了小厮，说是回自己的宅院去了，想来她是不好意思helliphellip呃helliphellip下次见吧。rdquo符韬瞧他一眼，咧嘴一笑，ldquo不提这些了，我今日是来吃饭的，我们喝酒，喝酒！rdquo两人吃到很晚，直到月初东方，一辆宾客规格的马车才从太师府邸离开，载着尽兴而归的符韬，向王宫方向飞驰而去helliphellip* * *归灿乘着月色走近青霁的庭院，向侍女确认女主人现在方便后，才迈入其中。ldquo这么晚了，为兄本不该来的。rdquo归灿有点歉意的在松软的坐垫上坐下，即使是兄妹之间，深更半夜也不好互相打扰，ldquo只是心中实在纳闷，想与你谈谈。rdquo青霁本来正在看书，也不觉得被打扰休息，她叫田姬为归灿端上一杯醒酒汤，与他对桌坐下，笑道：ldquo兄长陪符小将军吃酒，怎么闻不出酒气？rdquo归灿道：ldquo我吃的并不多，只一杯，况且，来找你前我也沐浴更衣了的。rdquoldquo那符小将军呢？rdquoldquo他啊，可能吃了有两斤！rdquo青霁笑道：ldquo练武之人的酒量果然都不一般。rdquo归灿看着妹妹秀丽红润的脸，在烛光下熠熠生辉，也笑道：ldquo你知道子冲今天怎么说你吗？rdquo青霁端起养生茶喝了一口，淡淡回道：ldquo我管他怎么说我。rdquoldquohelliphelliprdquo归灿被噎的不知该怎么往下说，悻悻的喝了口醒酒汤，缓解掉尴尬。过了一会儿，他还是继续道：ldquo咳咳，符将军说啊，他平日在王宫里，何等样的人物没有见过？就算是王上身边的侍女，也个个貌若羞花。可今天一见妹妹才知道什么叫真正的mdashmdash钟灵毓秀。rdquo青霁没有回话，夜晚陷入安静，四周只能听到蛐蛐的夜曲。她微微垂眼，睫毛在眼下投下一片阴影，半晌才道：ldquo兄长，归氏与符氏联姻，并不合适。rdquo归灿惊讶的瞪大了眼睛，ldquo什么？！你竟然想到的是这个？rdquo青霁的语气理性又客观，ldquo我应该想到别的吗？rdquo归灿万万想不到，妹妹对自己的终身大事竟是这样的态度，他将汤碗推到一边，说道：ldquo什么联姻不联姻的，这都是父亲该想的问题，而你自己，应该有你自己的感情helliphelliprdquo青霁像没听到他的话一样，继续说道：ldquo现下，相国大夫在王庭的势力与日俱增，高氏父子处处针对我们归氏，符氏此时一不能班师回朝，二不能插手内政，王上又尚未亲政，如果归氏此时与符氏联姻，姻亲为一体，万一高氏设计阴谋加害于归氏，那么符氏就是连坐之罪，归氏与符氏两家将一起被连根拔起，依照汉国律法，连坐之罪，罪及姻亲。兄长不会不知道吧？rdquo她一边思考，一边继续道：ldquo若归氏和符氏都倒下，从此只有高氏独大，后果不堪设想。若真到那一步，汉国危矣。这正是父亲最担心的局面。rdquo她抬起眼来，平静道：ldquo因此，以眼下的情势，归氏与符氏两家各自保持独立，必要时互相支援，方为上策。rdquo归灿听她条分缕析的说出这些观点，看着她清澈又冷静的眼眸，直接震惊的愣在原地，好半天才反应过来。他只好说：ldquo青霁，你讲的很有道理，如果是父亲，大概也会这样考虑，今日王上说的果然没错helliphelliprdquo他的声音越来越小，到后面几乎成了自言自语。青霁没有听清，好奇道：ldquo兄长说什么？王上* 今日怎么了？rdquo归灿叹了口气，纠结了一小下，还是将今天发生的事一五一十告诉了她。青霁专注的听着，平静的脸上终于起了一丝波动，ldquo我还没有入仕，王上竟这样看重我吗helliphelliprdquo归灿分不清她这样的波动代表着什么样的心绪，是臣子突然受到圣宠时的诚惶诚恐或是荣幸吗？亦或别的想法？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