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亮。 新媳妇温宁娇羞的捧着茶盏轻轻喊了一声:“爹,娘请喝茶。” 容澈喜得眉开眼笑:“好好好……” 许时芸红着眼眶,一边拭泪一边喝茶。 “其中有两个庄子,两百亩良田,一座山头。四间铺子还有个三进三出的宅子,以及库房钥匙。”库房内金银已经分好,绝对是极其丰厚的。 她独自带三子一女和离,更是铆足了劲买田买地,提前为孩子们攒家业。 本身也有自己打理的产业,这清算出来,倒极其可观。 她从未想过,进门第一天娘就把家业分了出来。 后宅夫人将管家之权看的极重。 出嫁前夕,母亲还特意教导她,不必争夺管家之权。陆家儿郎争气,前途光明,不愁攒不出家业。 许时芸见她双手直摆,不由噗嗤笑出声。 温宁看向陆政越。 许时芸轻轻拍着温宁的手,扶着她站起身:“娘也是从儿媳妇过来的,你们夫妻俩关着门好好过日子就成,咱家不是那等规矩多的人家。” 温宁见相公点头,婆婆也满脸真心,这才点着头收下。心中满满的感动,以及对未来的期待。 温宁也早早备下礼物,送给温家众位亲人。 陆政越面无表情的看着她。 陆朝朝一脸茫然,不可能,我昨夜早早就睡了。梦里还牙疼呢,谁闹了!! “昨夜我梦里牙疼,我可没闹你。”陆朝朝捂着腮帮子。 “他也牙疼?”陆朝朝问道。 “他昨夜不知怎么回事,一直傻乐,乐呵一晚上。今早起来脸颊酸软……” 对不住,昨夜她哭的太惨,善善实在忍不住想笑。 今早牙齿疼,隻喝了些清粥。 晚上刚回陆家,便听得宫中传来急召,宣他进宫。 陆朝朝更是早早收拾行礼。 “若留善善在家,恐怕爹娘製不住。我便带他同行。” 许时芸时不时能偷听几句朝朝心声,知晓她那几个弟子尚未脱离危险,倒也不曾阻止。 “也不知善善会不会闹……”许时芸叹了口气。 陆朝朝啪嗒啪嗒跑到善善身边:“善善,姐姐给你个选择……” 话音刚落,善善猛地举起藕节似的胳膊:“鹅鹅鹅……”我选二。 善善举起的手微顿,默默缩回背后。 夜里,陆政越回来也开始收拾盘缠。 “娘,北昭需要我,百姓需要我。政越不敢沉迷儿女私情,或许此刻,边关还有无辜的百姓被屠戮。”陆政越眼神落在妻子身上,成婚三日便要上战场,他愧对阿宁。 “我已经收拾好行礼,与你一同去随军。”阿宁此话让陆政越一惊。 阿宁幼年时曾随着医女学了些医术,也曾多次跟着义诊,医术倒是不错。 陆朝朝偏着脑袋看向她,仿佛透过她,看向了她的未来。 “二嫂,阿宁送你个护身符呀。任何时候都不能取下来哦……” 小姑娘蹦蹦跳跳的离开大堂,许时芸见儿子儿媳似有话要说,便也不再打扰,退了出来。 朝朝神秘莫测一笑:“娘,二嫂有她的路要走,便让她随二哥同去吧。” 二嫂身上牵扯着许多人的未来。 更多的,她便看不清了。命运每时每刻都在变,隻容推算,不可窥探。 陆朝朝感觉到院内的一丝阴气,悄无声息的走出房门。 一团浓浓的黑雾在门外弥漫。 哪知,从黑雾中走出一个又一个扎着羊角辫的女童。 陆朝朝脚步微顿。(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