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玉舟抱着木鱼在门口走来走去。 这一夜仿佛格外漫长,良久,满眼血丝的容澈声音沙哑的问道:“现在什么时辰了?” “卯时。” 犹如众人的心情,沉甸甸的喘不过气。 容澈这一夜,仿佛老了十岁。 容澈等人慌忙追过去:“怎么样了?芸娘如何?” “只能剖开肚子,尽力保住小的……”话音未落,容澈猛地扶住木门 ,浑身力气仿佛被抽空。 “让我进去!”他推开稳婆大步朝内走去。 “您快出去,快出去吧!”自古以来,女子产房便不允男子入内。 “那都是推卸责任的男人,用来束缚女子的谣言!” 方才不敢让芸娘分心,也不敢给稳婆添乱,此刻他却顾不得了。 屋内浓郁的血腥气,压得他无法呼吸。 总是眉眼带笑的温柔女子,此刻满脸煞白,浑身无力的躺在床上。容澈隻一眼,强撑的眼泪便哗啦落下来。 阿梧声音都在哽咽,阿蛮正将参片往她嘴里塞。 许时芸虚弱的躺在床上,隻觉浑身力量被瞬间抽空。明明丹药刚入口,腹部便暖洋洋一片,似乎被腹部吸收。 好冷,好冷。 那个孩子,在吸取她的力量。 一双温热湿润的手,紧紧握住她的手掌。 “芸娘,不要怕,我来了。”容澈在她耳边低声说道。他已经不再害怕,心中有无限勇气。 “累了吧?瞧瞧你,满头大汗。”他想说对不起,不该怀这一胎,可他们之间,已经没有必要再多说什么。 芸娘知道,他也知道。 明明入产房前面色红润,眼底亮晶晶的,就像星星般闪烁。 芸娘张口想说什么,容澈摇摇头:“芸娘好好歇息,你想说的,我都知道。”她能感觉到自己生机在一点点流失,她想要容澈好好活着。 可她偷偷将神力渡过去,就像石沉大海一般,毫无反应。 否则,他的降生,便会伴随着母亲的死亡。 产房外死寂一片。 耳边静悄悄的,只剩呼呼的风声。 “一……” 话音刚落,威严的酆都大帝一脸憋屈的看着她:“你就知道威胁我!” 酆都大帝干咳一声,双手抱着生死簿:“一般来说,生死簿是不允许外人观看的……”话音未落,朝阳剑尖指着他的胸膛。 “现在主要是不一般啊,不一般情况下,是可以看的。” 只见原本许时芸的名字在生死簿上忽闪忽闪的。 “哎哟……” 刚说完,便见酆都大帝手中生死簿突的凌空而起。 无数名字突然开始闪烁,酆都大帝笑容陡然一僵。 酆都大帝浑身发寒。 这死东西,是不见棺材不掉泪! 谢玉舟眼睛红肿,抽泣道:“朝朝,你别去。许夫人不想你看见……” 手中提着朝阳剑。 朝朝抬头看向二人,眉头一紧。 “朝朝,别看。” 知晓朝朝不同于普通孩子,可作为母亲,总是不自觉想要将朝朝护在身后。(本章完)